原本他們是想借著這個由頭將範老留下來的,但很顯然,現在並沒有成功。
在範老那極具壓迫性的目光中,他們磨磨蹭蹭半響,最終還是妥協在了範老能夠給他們帶來的利益中。
讓範老離開他們或許不一定會有損失,但是現在就惹怒了範老,他們一定會損失慘重。
權衡利弊後的村民們一個個老老實實的離開了。
哪怕有一兩個不聽話的,也讓其他人架著將人拖走了。
小院外的空間很快空曠了下來,新鮮的空氣重新湧了進來,一直憋氣別的難受的戚月淺猛地喘了幾口氣。
她受不了太渾濁的氣體,剛剛那麼多人圍在一起,各種氣味都有,燻的她險些呼吸困難。
“您沒事吧?”
範老一轉頭就看見了她蒼白的臉色和大口呼氣的動作,愣了一下後連忙關切的問道。
不提身份,光是這位的性子他也是十分欣賞的,自然是不希望她出什麼事兒。
猶豫了一下,範老還是試探性的問道:“可需要老頭子幫您看看?”
他雖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醫師,但常年和藥材毒物之類的東西打交道,更是知道不少調理身體的偏方,自認對疑難雜症之類的還是有一套自己的見解的。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姑娘的身子骨有些過於不正常的羸弱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姑娘尋他是為了看病,結果不是。
後來兩人達成協議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這位的身份,他想著太醫院人才輩出比他厲害的人多了去樂,也就沒再提看病的事兒。
這會見她有些難受,他就順嘴提了一下。
“老朽這兒收集了不少養生和調理身體的偏方,應當能找出來一兩幅對您有用的,老朽給您號個脈開幅藥試試看?”
戚月淺的身子很明顯的僵了一下。
對上範老看過來的視線,戚月淺很果斷的搖了搖頭:“不用開藥。”
提到藥這個字她現在就滿嘴苦澀之味。
之前雁雲深讓她喝了兩天苦藥的畫面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她現在對那玩意都有陰影了。
打死不再喝,誰都別想讓她喝。
範老:……
他一頭霧水的看向說變臉就變臉的小丫頭,有些搞不懂這是個什麼情況。
戚月淺很快就恢復了常態,看向他開口道:“既然前輩已經打點好一切,那咱們就出發吧。”
租房子的錢十一早就結給里正了,他們現在直接拎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就行。
戚月淺與範老各自上了一輛馬車,除了駕車的青年與十一之外,其餘暗衛再次隱入了暗處。
……
鄖縣驛站。
魏鴻因為傷的太重無法移動,只能先在這裡養傷。
他的肩膀、手臂、腰身、後背和心口都受了很重的傷,在床上躺了好幾日才悠悠轉醒。
但,除了眼睛之外剩下其餘部分全部不能動彈一下。
一張梨花床上,魏鴻被人包成了木乃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聽見有腳步聲走了進來,他那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眸動了動,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他手底下的一名士兵。
魏鴻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提不起一點力氣,嗓子裡只能發出啊啊的氣音。
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能夠撿回一條性命已是僥倖,沒幾個月的時間修養想要恢復根本不可能。
來人聽見細微的動靜連忙加快了腳步走到床前,阻止了他企圖亂動的意圖開口道:“別動,有什麼事兒慢慢說。”
他現在處於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的狀態,其他人怎麼可能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