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鄖縣的某個酒樓內,這個點原本該是人來人往最為熱鬧的用膳時間點,然而此刻樓內卻一片安靜,處處充滿著肅殺之氣。
前來用膳的客人們早就被嚇跑了,外面官兵們將酒樓包圍了起來,酒樓後院內,雁家軍們正和樓內的掌櫃小廝們對峙著。
雁家軍這邊的為首之人穿著雁小王爺的銀白盔甲,然而對方的那張臉此刻卻露了出來。
根本就不是雁雲深。
與他們對峙的掌櫃看著那張並不算陌生的臉咬緊了牙關,臉色黑沉的可怕。
上當了。
在看見這張臉的時候他才明白,他們所有人都被雁雲深給耍了。
雁雲深根本就沒來鄖縣。
掌櫃一邊警惕的看著對面的人一邊飛快地想辦法,然而想了一圈他也只能咬緊牙關低聲開口:“一會別管其他先想辦法逃出去,儘快將這邊的情況傳遞給主上。”
他有些不敢想,若這一開始就是雁雲深將計就計給他們下的套,小宣山那邊現在又該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掌櫃冒了一身的冷汗。
夜色是最好的遮掩物,沒人發現,在這座酒樓附近比較高的幾處建築上,還有十幾道黑色的身影正怕在暗處靜悄悄的看著下面的這一幕。
“乖乖哎,還真讓殿下說準了。”
青年吐掉了口中叼著的野草根,目瞪口呆的看著下方的場面。
殿下下令暗殺魏鴻,他一開始還想著不一定能遇上來著。
結果轉頭這群人就告訴他,來的不是雁小王爺,這個雁小王爺就是魏鴻假扮的。
青年摸了摸腰間掛著的弓弩,有那麼一瞬間的糾結。
這魏鴻好歹也是位替大夏朝流過血受過傷的人物,目前也沒發現有什麼作奸犯科的行為,對這樣的人下手,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然而這份猶豫只維持了一瞬,下一刻他就取下了腰間的弓弩毫不猶豫的對準了下方的魏鴻。
殿下的命令他可以質疑,但決不能違抗。
既然殿下覺得他該死,那他也只能對他說一聲抱歉了。
下方雁家軍已經和洛氏的人打了起來,青年趴在樓頂上靜靜的等待時機。
他需要偽造出一種魏鴻是死於洛氏人手中的假象。
下方打的難解難分,青年看了眼手中的小型弓弩皺了皺眉。
這玩意的體型還是有些太惹眼了。
想了想,他又從身上摸出了一個機關盒,算了下兩者之間的距離,眯著眼睛按下了機關盒的開關。
魏鴻正與掌櫃交手,原本是已經佔據了上風的,眼看他就要將掌櫃拿下突然感覺腳踝一痛,身子也跟著踉蹌了一下。
對面之人抓住這個機會一劍朝他刺了過來。
魏鴻躲閃不及,只能勉強避開要害用肩膀接下了這一劍,並反手朝著對方刺去了一槍。
然而這一槍也只是讓對方後退了半步而已,雙方很快又纏在了一起。
只是這一次魏鴻卻多久了個心眼,對敵的同時還要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他的腳腕處依舊還有些疼,剛剛分明就是有人躲在暗處暗算了他。
暗處的青年見他居然還有應敵的能力,眼底劃過一絲可惜。
一擊不中,再想下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但他也沒放棄,隱在暗處繼續耐心的等待著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下方的戰場已經逐漸接近尾聲。
而這期間因為魏鴻的警惕青年沒能再找到下手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魏鴻再次佔據了上風。
就在他都打算暫時放棄的時候,正對著酒樓的這條街道突然又竄出來十幾個黑衣人。
這群人與守在外面計程車兵們一個照面就打了起來,然而外面這些普通的衙役哪裡是黑衣人的對手,不過片刻黑衣人就突破了衙役們的包圍闖入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