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撤了,看似慌亂實則有序。
不少勇士面有悲傷,他們憂傷躺在城牆下的戰友屍體。
不顧悲傷的面孔下,眼神閃爍的是熊熊的怒意,他們的首領向他們承諾,一定會將帝國人碎屍萬段。
每個勇士腦中都回蕩著戴維的話:
“現在的撤退,只是為了將來更大的勝利!”
軍隊有序行進,喚來了一支狼騎小隊,耳語囑咐一陣後,交給了他們一份信。
狼騎很快消失在視野之外。
波洛夫好奇的問道:
“酋長,這是?”
戴維說道:
“一份保證罷了。”
戴維之所以敢撤的不慌不忙,是因為他篤定,沒有還需要五六天才能到達戰場的援軍,莫羅一定不敢追擊。
熱爾曼此刻催動座狼,來到戴維身邊問道:
“老大,我其實還是不明白,我們明明要撤,為什麼還要強攻,這不是圖徒增傷亡麼。”
戴維看了看他,吼了一聲低頭不知道想什麼的‘絕色’說道:
“你來給他解釋。”
‘絕色’看著熱爾曼,內心哀嘆,自己的工具人屬性越來越明顯了。
“你出發時,帝國人看到了,他們的指揮者能夠猜出你要做什麼。
你回來了,帶著血跡,他們的指揮者同樣知道你發現了什麼。
如果我們掉頭就跑,那和我之前指揮了十多天的戰鬥風格完全不同,精明的指揮者一看就知道,我們的撤退有貓膩。
這會給我們的後續計劃帶來不可預知的影響。
但如果我們猛攻一陣,竭盡全力,沒有攻下放棄。
敵人大機率會認為,對手發現了援軍,想要儘快拔除這兩座營寨。
但沒有成功,又擔心後面的援軍,所以早早撤退。”
熱爾曼聽完,若有所思。
風愈加寒冷了,高谷的冬天正無情的展示著他的殘酷。
“加快進軍,早日抵達之前的營地。”戴維命令道。
四日後,當戴維的軍隊還在狂風中行軍時。另一支浩浩蕩蕩的東境大軍抵達了營地。
十萬人,他們的出現,讓大緩坡此地本就不多的樹木瞬間變得一顆不剩,從高空看,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篝火。
然而儘管篝火再多,依舊有人無法擠到篝火旁邊。
信仰催動的人們,沒什麼理性,他們大多裹著自己家中所有的衣物,卻發現依舊無法抵抗高谷冬日的寒冷。
咒罵聲,呵斥聲不斷。
因為食物,因為火焰,又或者因為衣物,打架、鬥毆不斷髮生。
“小偷、強盜、傭兵還有農夫。哼!這樣的軍隊,能有什麼戰鬥力。”
賓尼特看著下方的亂民,情緒中充斥著不滿的說道。
衣著華貴的大主教貝爾納,手拿精緻權杖,用權杖的末端,輕輕的將精緻皮靴上的黑色汙泥剔除,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們不是軍隊,我尊敬的伯爵大人,不過我要說的是,他們有戰鬥力,他們都是戰神最忠誠的信徒。
為了信仰,為了進入戰神的殿堂,他們在戰鬥中將無所畏懼。
一定意義上說,他們也許比您的軍隊還有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