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爭是結束了,但戰爭帶來的影響卻遠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當戴維安營紮寨,處理戰利品以及海量的俘虜時候,貝爾納一行敗兵終於在天邊的第一縷陽光時,抵達了莫羅的主軍大營。
不過自知去了也只能被羞辱,貝爾納將尼古拉·埃蘭伯爵扔在了營門口,
帶著已經不足三百的教會騎士,揚長而去。
對於當年只是副主教的他而言,東境公爵可以讓他當上主教,但成為一地主教之後,身份提升,公爵認可對於他的傳教確實重要,但莫羅這樣明著打壓,自己又大敗一場,送上門的羞辱,貝爾納可不幹。
他現在要做的是回到東境。
他要幹一件主教權利賦予他的事情,發動一場宗教戰爭!
誓言已經發下,哪怕所有人反對,他也要報仇血恨!
當莫羅知道貝爾納教會勢力撤出大軍,從被凍暈過去的尼古拉口中得知前鋒大敗的時候。
饒是他涵養一向很好,此刻也無法崩住,狠狠的將手中,他最喜愛的,帶有奧古斯都學院標誌的精緻琺琅杯扔在了地上。
咔嚓,碎裂的琺琅杯宛如尼古拉·埃蘭的心情,同樣被破碎了。
尼古拉心裡已經絕望,他知道埃蘭家族的伯爵席位怕是保不住了。
一個伯爵消失,對於其他伯爵是好事,高層的食利者們,從來不會團結一致,他們只會覺得自己吃的還是少。
伯爵裡面的老人物賓尼特伯爵狀若憤怒,但怒火有幾分為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見他吹鬍子瞪眼,顫顫巍巍的指著尼古拉說道:
“廢物!你簡直就是埃蘭家族的恥辱,四萬人啊,就是四萬頭豬放在那裡讓人砍,也得砍一兩天啊。
你可倒好,一夜之間,就你一個人跑回來了?”
其他兩位伯爵也緊隨其後。畢竟一個埃蘭倒下,第一個享用的就是他們了。
最終這場批判在尼古拉被降為子爵,封底置換到東境最貧瘠土地而結束。
尼古拉是被架出去的,滿臉的生無可戀與心如死灰。
批鬥大會結束,小嘍囉們騰開跑道,留下一位公爵,三位伯爵商議大事。
還是賓尼特先開了口,不過此時他臉上帶著笑容,全然不見剛剛的憤怒,說道:
“雖然輸了,不過這也在我們意料之中,四萬農奴起碼徹底和東境沒了關係,再肢解埃蘭家族這個東境第二大糧倉,上一場戰爭帶給我們的糧食危機,是解除了。
東境,終歸會緩過來的。”
“是啊,這多虧了公爵大人。不過我有些好奇,公爵大人怎麼篤定,諾德人一定會來?”
莫羅此刻毫無公爵風範,像個老農一樣蹲在地上,十分專注的,拾取著他剛剛摔碎的琺琅水杯。
每拾取一片,另一隻手都要輕輕撫摸一下上面奧古斯都學院的標記。
聽到問題,他頭都沒抬,淡淡的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這重要麼,沒有這批諾德人,他們也是我送給格魯特的禮物,即便格魯特不要,我們也可以是諾德人,他們不死,我們就得一起死!”
老實說,賓尼特聽到這話眼裡全是欣賞,另外兩位伯爵卻相視一眼,眼裡寫滿擔憂。
他們自問鐵石心腸,但和眼前這個年輕大公相比,還遠遠不如。
同時,也在擔憂,如此心機深沉的大公,有一天東境需要,他倆是不是也在被犧牲的名單之中。
“莫羅啊,雖然我們是卸報包袱,但該演的戲,還得接著演,那格魯特前些年從東境掠奪了這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