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著,多少年沒有跟人如此親近過,他感到不適而陌生。
她抱他更緊了些:“昨夜裡怎麼沒去?等你一夜。這兒太冷了,只有你能讓我暖和舒適。讓我抱著睡一夜,好不好?”
她眼巴巴看著他央求著:“你我不是夫妻嗎?夫妻不應該同床共枕嗎?”
他依然沒說話,只是往下一躺,帶著她躺倒下去,她想要說什麼,他手摁著她後腦勺往下一扣,粗聲道:“睡覺。”
她忙忙從他身上滾下去,鑽進他的被子裡,緊緊靠著他閉了眼眸,這一夜溫暖安心,是她離開南詔後最踏實的一夜。
醒來的時候聽到有人在窗外說話。
“雪不算大,牧民家中雖有牲畜損傷,人都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是他的聲音,清冷低沉。
“那就好那就好,聽珍珍說前年冬季雪災的時候,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積雪厚達尺許,多戶牧民帳篷頂被壓塌,傷亡慘重,你有兩個多月不肯穿暖不肯飽腹來懲罰自己,直到大臣獻計獻策,對帳篷加以改進,你才停止自殘。”是茂叔的聲音。
“身為一國之君,不能讓自己的子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我沒臉吃飽穿暖。”他一聲嘆息。
馮茂勸道:“你已竭盡全力,可誰又能與天相爭?”
“我偏要一爭。”他咬牙說道。
她心中輕輕一動。
長得好看,聲音好聽,身子暖和,愛民如子,是她喜歡的男人。
“你與小雲陽圓房,可是為了讓君衍看到你的誠意?”馮茂問道。
“是。”他答一個字。
“可你為何要向南詔提親?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馮茂又問。
他沒有說話。
“你忘了曾楚了?”
“自然不曾忘。”
“你喜歡太後吧?總覺得你對太後不一樣。”
他又陷入沉默。
曾楚是誰?太後又是誰?
她心中若有貓抓。
披了狐裘沖出去從身後一把抱住他,他僵著身子掙動一下,她抱得更緊,身子緊貼著他的後背,雙臂環著他肩看向馮茂。
馮茂知趣拱拱手,沖雲陽做個鬼臉,笑嘻嘻起身告辭離去。
他又掙動了一下,她慢慢松開他,小聲說道:“剛剛做了噩夢,正害怕的時候,聽到陛下說話的聲音,想也沒想就沖了出來。妾行事莽撞,可是沖撞了陛下?妾……”
“前去鳳儀館的時辰到了,梳洗更衣去吧。”他搖頭打斷她,喚一聲來人,依舊面無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番外奉上,今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