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接著說道:“沒有下春藥,就是助眠安神的藥。”
難怪那夜裡睡迷了似的,溫雅看一眼小雙,再看榮恪臉色,陰雲密佈,忙說道:“那夜裡確實睡得沉,半夢半醒的,不是多大的事,你別嚇著他們。”
“還有呢?”榮恪頭也不抬,繼續嚼著白杏,果肉嚼完嚼到了果核,嘎巴嘎巴作響。
小雙抖得厲害:“太後愛喝玫瑰茶,那罐玫瑰茶裡摻了呂爺爺給的藥,是避孕的,萬一,萬一有了身孕,沒法收拾。”
“領罰去吧。”榮恪揚一揚下巴。
小雙磕個頭說聲多謝大哥,站起身僵著腳步出去了。
榮恪看向秦義,秦義哆嗦一下,溫雅忙道:“你退下吧。”
秦義不敢走,跪下央求道:“爺,能不能換個責罰的法子?”
“行了。”溫雅拍一下桌子,“多大點兒事,飯都不讓好好吃,秦義不走,我走。”
說著話起身向外,人到了門口,一隻腳跨了出去,終於聽到他說:“秦義先退下。”
秦義忙不疊爬起來,一溜煙退了出來,經過溫雅身旁時輕聲嘟囔一句多謝太後,然後一陣風般跑得遠了。
溫雅回頭瞧著榮恪,榮恪抿唇看著她,半晌說道:“你滿意了?”
理智上說,歸政前若有了身孕,確實不好收拾,不過看榮恪分外在意,也就沒有堅持,剛剛聽到小雙說每日給她吃呂爺爺的藥,溫雅心中確實一鬆,不過看榮恪面色不善,不敢表現出來,緊繃了臉說道:“我心裡的打算跟你一樣,順其自然,萬一懷上了,就到行宮養病去,有你在呢,誰又能將我如何?”
榮恪臉色緩和了些,過來牽了她手拉回桌旁,悶聲道:“害你沒吃好飯,我來為你佈菜。”
“你就吃好了?小髒手攥過的銀杏果真很甜?”溫雅嗔怪看著他, “杏核吐出來吧?再硌著牙。”
榮恪扭過臉將杏核吐在碟子裡:“確實有一股子奶腥味兒。”
溫雅端起茶在他唇邊,他就著她手漱了口,搖頭道:“沒了胃口,帶你到洛陽城逛夜市去。”
手牽著手信步在夜市上游逛,說些閑話逗得他怒氣消散,好奇問道:“小雙領了什麼罰?怎麼嚇成了那樣?”
“小雙天不怕地不怕,怕沒人跟她說話,怕不能出門,小時候闖了禍,我就罰她關屋裡,關三天三夜,誰也不許理她,以前有大雙偷偷隔著門跟她說話,這次大雙不在身邊,她知道逃不過,嚇壞了。”榮恪搖頭。
“大雙最怕什麼?”
“大雙最怕打雷,打雷的時候要鑽在小雙懷裡。”
“秦義呢,怎麼罰?”
“脫光了在院子裡站著,無論寒暑,無論白天黑夜,無論人來人往。”
“難怪嚇成那樣。”溫雅嘖了一聲。
“別為小雙求情,這丫頭無法無天,這次若繞過她,以後連我也不怕了,就沒人能管束得住她了。”榮恪攥著她手,“你若開口,我會心軟。”
溫雅嗯了一聲,又逛一會兒笑道:“關上一日一夜不就行了?”
榮恪不理她,溫雅吐一下舌頭,握緊他手笑道:“算我沒說。”
夜半回到行宮,榮恪特意去了趟後院,小雙果真乖乖將自己關在一間放雜物的小屋子裡,門窗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一個人正隔著門低聲與小雙說話。
他擰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