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不動聲色,問他道:“你不去送送榮夫人?”
“跟著侍奉的人多著呢。”榮恪笑道,“母親跟你敘過家禮了?認下兒媳婦了?”
溫雅嗯了一聲,心想既然讓謀劃日後,也算是認下了,不算是說假話。
懨懨歪到榻上問道:“老夫人的病情怎樣了?”
“哮喘沒再發作,見了我也沒犯糊塗,精神也好。”榮恪笑看著她,“兩個心願都已達成,這次離開京城,值了。”
溫雅一聽,也高興起來,笑著點頭:“如此說來,確實值得。”
“最值得的是,雅雅追到秦嶺去找我。”榮恪膩過來,圈她在懷中柔和得親吻。
二人痴纏一會兒,溫雅下榻換了衣裳,榮恪瞧著直了眼睛,捉住她手拉回榻上:“又不想出去了。”
溫雅拍他一下:“今日還沒向父母親請安呢。”
“那走吧。”榮恪牽起她手。
出了院門,溫雅抽出手,榮恪又握住,溫雅又抽出,嗔怪道:“這裡可是我的孃家,我們得收斂才是。”
榮恪怏怏收回手,轉眼瞧見芙蓉花叢,笑說一聲等等,走到花叢邊尋找粉白細嫩的花朵,想著雅雅最愛芙蓉花,給她簪一朵在鬢邊,配她的粉白色衣裳。
萬花叢中找到一朵中意的,離得有些遠,探過身子也夠不到,回頭笑看著溫雅又說聲等等,繞過去伸出手,聽到旁邊大樹後有人在說話。
“今日榮夫人是何來意?艾姑姑可聽到了?”芳華問道。
就聽艾姑姑說道:“隱約聽到幾句,今日也不大愉快。”
“上次將姑娘逼成什麼樣了,我們姑娘長這麼大,沒有被人那樣逼迫過,她一走,姑娘哭了半宵,我們姑娘長那麼大,也沒那樣委屈過,我想起來就生氣。”芳華氣呼呼說道。
“榮夫人是鎮國公的母親,太後在意鎮國公,對榮夫人自然輕不得重不得。”艾姑姑嘆一口氣。
芳華哼了一聲:“榮夫人進宮的事,鎮國公可知道嗎?”
“男人嘛,粗心,只會往國事上去想。”艾姑姑說道。
“鎮國公是笨蛋嗎?”芳華切了一聲,“在國事上,太後可一直向著他護著他,這個理薛中官都知道,有些個官員來巴結他,問他升官之道,他就說,聽鎮國公的準不會錯。”
“是啊,太後跟鎮國公鬧氣,一來是因為老太君的病情,二來是榮夫人以死相逼。”艾姑姑又是一聲嘆息,“就算是貴為太後,婆媳關系一樣難處。”
……
溫雅看著榮恪在花叢邊躑躅,有些好笑,難不成要挑一朵金子做的花不成?
等得不耐煩,索性在石凳上坐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繞出花叢,手中卻空空的。
站起身笑問道:“挑的花兒呢?”
他沒有說話,鐵青著臉定定看著她。
“臉色這樣難看,被毒蛇咬了不成?”她打趣道。
他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大步過來緊攥住她手,拖著她往回走。
溫雅掙紮著:“怎麼魔怔了似的?要跟父親請安去,忘了?”
“我有話跟你說。”他終於出聲,只是聲音有些嘶啞。
回了院子裡進了屋中,一腳踢上屋門,後背靠上門板,怔怔看著她。
溫雅奇怪看著他:“怎麼跟要吃人似的?”
他手下用力,將她拉得撲跌在懷中,緊緊抱住她,臉埋在她肩頭:“雅雅,雅雅……”
喚著她的名字長身跪了下去,兩手緊緊圈在她腰間,臉埋在她懷中悶聲道:“你受了委屈,為何不告訴我?”
“我好好的,沒有受委屈……”
她的話沒說完,他手下用力,拉扯著她滾倒在地,她一聲驚呼,唇被他的唇堵住,密密傾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