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著二人進了屋中,溫雅一瞧面現喜色,這不是大雙小雙嗎?
大雙小雙正忙著鬥嘴,看都不看屋裡的人。
小雙說道:“就說是雪獅吧,你非不信。”
“我哪裡敢信呢?翟統領怎麼可能來到巴州?”大雙說道。
小雙嗤了一聲:“你都嫁人了,就別惦記翟統領了。”
“我是嫁人了,可他永遠是我心裡的太陽。”大雙懇切看著翟沖。
翟沖輕咳一聲:“還不給太後見禮。”
“太後?”小雙一聲尖叫,雀躍著看了過來,瞧見溫雅忙跪倒下去行禮。
大雙也跪了下去,溫雅看著她盤起的發髻,心裡咚咚咚急跳,榮夫人說是讓榮恪成親沖喜,難不成他娶了大雙?
可大雙是他的義妹啊,又一想這義妹是榮恪逼著榮夫人認下的,榮夫人向來喜歡大雙,在她的親事上一直不怎麼熱心,想來就是給榮恪留著呢。
她看一眼翟沖,翟沖領會不了她的意思,對大雙小雙說道:“太後讓你們起來呢,起來吧。”
二人站起身,玉娥眼眸一轉,笑說道:“上次京城中見面,大雙還是姑娘打扮,今日卻盤起發髻來了,可是成親了?夫君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
大雙面色一紅,忸怩說道:“是比翟統領還威風的人。”
溫雅一聽心裡更急,誰能比翟沖還威風?不是榮恪又是誰?
小雙嗤了一聲:“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本來就是。馬躍上過戰場斬殺過無數敵將,翟統領在宮中衛戍,你想啊,若有敵軍,最後才能打到宮中去,內禁衛在咱們眼裡是威風,在上陣殺敵的將士們眼裡,就是溫室裡的花朵。”大雙辯駁道。
翟沖的臉陣紅陣白,溫雅想起沒讓他來前線殺敵,大雙這話,估計又紮進了他心裡。又一聽什麼馬躍,開口問道:“大雙的夫君,可是鎮國公麾下的馬躍?”
大雙忙說一聲是。
“我大哥如今不是鎮國公了,是我們的主公。”小雙伶俐補充。
溫雅蹙一下眉頭,又問道:“老夫人如今可好?”
“不知道。”小雙搖頭。
溫雅心中一沉,大雙忙道:“離開京城後,我們分作兩撥,大哥帶著我與小雙秦義騎快馬前來巴州,老夫人夫人由長姐和嫂子陪伴,乘馬車帶著僕從護衛往南,說是要到南建洲海島上去。這樣一來,既給祖母治病,又讓老人家邊走邊看,遊覽沿途風光。大哥說,也許是最後一次敬孝心。”
“你們兩個帶我見他去。”溫雅站起身。
“大哥這幾日沒在,說是出趟遠門接個人回來。”小雙說道。
“我等著他去。”溫雅不容置疑。
小雙還要說什麼,大雙忙說道:“太後請跟我們來。”
說著話和小雙在前面帶路,溫雅與翟沖跟在身後,一行四人在府門外上馬一路疾馳,出城門沿著官道進山,七拐八彎走了許久,沿途經過十多處暗哨,來到一處谷口,大雙勒馬停下,對溫雅道:“到這兒不能騎馬了,只能步行進入,按理說太後應該例外,可大哥不在,沒人敢做主。”
溫雅依言下馬,跟著二人步行進了山谷,途中又對過十多次口令,穿過山谷進入一處窄窄的山道,過了窄道,眼前豁然一亮。
但見營房連著營房,綿延至遠處的山邊,山腳下戰馬膘肥體壯悠然吃草,營寨後的校場內傳來震天的喊殺聲,應該是正在練兵,隨著幾聲號角,喊殺聲弱了下去,一隊隊士兵手握□□,整齊排列著昂首闊步從校場走出,井然有序回到各自的營房。
大雙帶著溫雅進入居中的營帳,笑說道:“這兒就是大哥的居所。”
溫雅邁步走進,仔細打量四周,舒朗開闊幹爽整潔,空氣中隱約殘留著他的氣息,春雨後的青草一般,清香而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