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邀請溫瑜在樊樓喝酒,跟他示好,他說你我既然相互喜歡,他願意成全我們,可是又不能壞了太後名節,他逼著我讓我淨身,才準許我陪在你身旁。”
本以為雅雅會說別理他,她卻拍拍他後背:“他可不是頑笑,他是說真的。”
榮恪啊一聲,站直身子愣愣看著她:“那我該怎麼辦?”
“你千萬不能答應他。”溫雅忙道,“他信奉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若說了不做,你在他心中就是犯了死罪。”
榮恪身子又往前一撲:“我答應他了,我自作聰明施了緩兵之計。”
“那他不看著你淨身,是不會離開京城的。”
他身子往下出溜著,長身跪在她面前,頭往她懷中一紮:“你得救我。”
“我才不救你呢。”她拍一下他後背,“這幾日怎麼稱病躲在家中不肯進宮?我見到家人心裡高興,許多話想跟你說,你偏生不在跟前,實在可惡。”
“我緊張害怕,怕你的父兄不喜歡我。”他說著話,頭往她懷中紮得更緊。
“天不怕地不怕的鎮國公,也有緊張害怕的時候?”她輕柔得撫摩著他的肩背。
她一安慰,他滿腔委屈傾瀉而出:“溫總督也欺負我,他讓我站著教訓我,連口茶都不給喝,他問我日後如何打算,我告訴他了,他卻說我的法子不好,我緊張得全身冒汗。以為他有更好的辦法,小心翼翼請教,誰知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多氣人。”
“父親的脾氣,若有更好的辦法,就不會問你了,他會命令你,照著去做。”溫雅低頭親親他頭頂,“起來,我們得從路邊離開。”
“我不。”他兩手環住她腰,“最欺負人的是,你們在我這個不通音律的人面前吹拉彈唱,溫瑜還逼著我演奏,他肯定是知道了我的短處,故意讓我難堪。”
“既讓你家宴,就是認可你了,這是頭一次,難免不自在,以後相熟了,我們自管吹拉彈唱,你做自己喜歡的就是。”溫雅耐著性子。
“我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你們熱鬧成一團,只有我一個人孤孤單單。”他的臉貼在她胸前挨蹭廝磨著。
“榮小二,你就別賴了。”溫雅又親親他,“咱們騎馬泡溫泉去。”
“不想泡溫泉。”他依然無賴。
“那我自己騎馬去了,你在路邊賴著吧。”溫雅蹙眉拍他一下。
“我不讓你走。”他兩手緊緊圈在她腰間。
溫雅回頭瞧了一眼:“那邊有人來了,是巡邏的內禁衛,都認識你,也有見過我的。”
榮恪松開她飛快起身,抱著上馬一路疾馳,疾馳中喊道:“可追來了?”
“追來了,再快些。”溫雅從他懷中探出頭向後看著。
“怎麼沒有馬蹄聲?”策馬竄出很遠,他狐疑問道。
“他們追丟了。”她窩在他懷中笑。
“騙我的吧?連你也欺負我。”他咬咬牙,勒馬慢了下來,抬頭看看空中圓月,“來不及去溫泉了,去我的書房裡去。我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磨了許多石頭,手都磨破了……”
她收緊圈在他腰間的手:“我喜歡你,他們就會喜歡你。真是個大傻子。”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