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子。”
“在你眼裡我不是女人嗎?”
“你也別得意,我也沒當你是男人。”
“我想過要親近你的,我知道你孤寂,我想過抱抱你的,可你的疏離讓我退縮。”
“我不知羞恥,我水性楊花。”
“我喜歡榮恪,跟喜歡你不一樣。”
……
胡言亂語著,她的身子開始發燙,隔著衣衫都有些灼手。
榮恪忙放下她,讓她躺在床上,為她蓋了薄被,看她兩手胡亂揮動,想起她的布虎,塞一個迎枕在她懷中,看她安靜了些,起身下床出了內室,拉開了書房的門。
秦義正恭敬候在廊下,榮恪忙道:“請呂爺爺來。”
呂太昌過來的時候,溫雅額頭上覆著潤濕的巾子,榮恪守在床邊,為她擦著手心腳心,聽到推門聲,將那一雙纖纖玉足塞回被中,起身看了過來。
呂太昌把過脈說道:“急怒攻心,又捱了雨淋,得靜養幾日。”
榮恪點了點頭。
呂太昌又道:“對了,小沖沖在巷口轉圈呢,衣服上頭頂上冒著白氣。”
榮恪皺眉喚一聲秦義:“帶翟統領去沐浴換衣,讓他進宮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後宮交給柳姑姑。”
秦義答應著去了,呂太昌目光躲閃著,蚊子哼哼一般說道:“昨日太後召我進宮,問起老夫人的病情,我說了秦義捱打的事,也說了你苦悶被逼的事,榮小子,是不是我說錯了話,惹著了太後?”
“她聽了心裡肯定不自在,但絕對不至於鬧成這樣,她為何如此,我會慢慢打聽,眼下先讓她好起來才最要緊。”榮恪說道。
“不是我的錯就好。”呂太昌忙忙點頭,“我也進宮打聽打聽去。”
出了門又折回來看著榮恪:“榮小子,你可別沖動行事啊,都要想周全了才行。知道嗎?”
榮恪點頭:“知道,呂爺爺放心吧。”
目送呂太昌出了房門,回頭看向溫雅,手覆上她的額頭,已經不那麼燙了,身子不再掙動,也沒再說胡話,安安靜靜,漸漸睡得沉了。
他在她身旁躺了下去,將她圈在懷中,輕輕拿走她懷中的布虎,她的手腳攀援上來,八爪魚一般抱緊了他,他親親她臉,在黑暗中大睜著眼,想著她失態到幾乎瘋狂,想著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不用問,這次又是因元屹而起。
你又發現他騙了你,是嗎?
他輕拍著她的後背,看著她低聲說道,傻丫頭。
她在他懷中動了一下,有綿軟滑過他的掌心,酥酥麻麻直達心底,翻騰起驚濤駭浪,壓抑剋制中,卻想起她剛剛說的話:“”我哪兒比麗妃差了?就因為她胸大?告訴你,我是為了太後威嚴,故意束起來的,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不信?不信我給你看。”
你可記清楚了,是你非要給我看的。
榮恪揭開薄被,手探進她的衣襟,理直氣壯覆了上去。
那種從未觸碰過的綿軟令他猛吸一口氣,吸進去卻忘了撥出,幾乎快要窒息。
松開手穩定了心神,恨恨看著懷中的人兒,你說要給我生孩子那會兒,我就該乘人之危,可我看著你濕透的樣子,心都疼得縮在了一起,擔心你冷,怕你生病,哪裡還顧得上別的?
心猿意馬中想起呂爺爺的話,手作妻?什麼意思?捧起她的手愣愣看著,深呼吸,再深呼吸,深呼吸許多次,將她的手裹在掌心,輕聲嘆一口氣。
若在你不清醒的時候,我們做了什麼,等你明白過來,即便知道是自己的錯,也會怨我恨我。癲狂的時候都不忘太後的排場,這也不準那也不許,好像還拍了我一巴掌?
榮恪的手又探了進去,捏了幾捏自語道:“你拍我一巴掌,這是我還你的。”
理智如你,竟因為元屹大失常態,一個已死去四年多的人,你就那麼在乎他?
心中酸氣上冒直沖頭頂,手下又捏幾把,誰讓你氣我。
找了許多理由,摸了又捏,直到她在沉睡中眉頭緊蹙,不悅得嘶了一聲。
不捨停了手,想到她胡言亂語時曾說,我喜歡榮恪,跟喜歡你不一樣,忍不住揚起唇笑了。
笑著抱她緊了些,唇輕輕印上她的額頭。
這幾日你好生在這兒歇著,你的朝堂,就放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