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泰忍無可忍:“徐淳窩囊,都是被丹陽逼得,丹陽仗著郡主身份飛揚跋扈,前幾日徐淳不過是摸一下她身邊丫鬟的手,讓她給看見了,竟然剁下一隻手指放在徐淳枕邊,徐淳嚇得臉色發白,丹陽還說,摸一下剁一隻。這樣兇狠的女人,我還為徐淳不值呢。”
莊親王待要說話,太後喝一聲閉嘴,怒斥道:“什麼雞零狗碎也到我面前來說,莊親王回去放人,不放的話,就兵圍莊親王府硬搶,到時候看誰臉上難看。”
莊親王最好臉面,又看太後動怒,勉強說一聲遵命。
馮茂在旁說道:“王爺回去先放人,派去江寧的人依舊前去,看秦業夫婦如何說。太後覺得可好?”
溫雅嗯了一聲:“就這麼辦。”
莊親王本就是勉強答應,回到王府跟莊親王妃發牢騷,莊親王妃笑道:“太後也就是嚇唬你,這麼點事兒也值得兵圍王府?秦渭這女婿,我是越看越喜歡,我覺得比鎮國公好,鎮國公桀驁不馴的,丹鳳降不住,秦渭溫柔,定會對丹鳳好。先派人給太後回個話,就說秦渭願意了,自己死活不肯走,非要等丹鳳回來。就這麼先抻著。”
莊親王也不好提起秦業,皺眉問道:“秦渭的父母若不願意呢?”
“管他們願不願意。”莊親王妃笑道,“丹鳳一回來,就把二人關在一處,孤男寡女,生米煮成熟飯不就成了?”
莊親王一把摟過自己的王妃,讓她坐在腿上,連說有理,夫妻二人調笑一會兒,莊親王提起丹陽郡主的事,莊親王妃正得意,一時沒有防備,脫口說道:“才剁下一隻手指?若是我,怎麼也得把兩隻手都給剁了。”
莊親王心中一縮,想起王府中莫名消失的幾個俏丫鬟,頹然松開摟在她腰間的手,莊親王妃揪一下他鬍子,起身扭著腰出了後門。
莊親王發一會兒呆,喚一聲來人,吩咐進宮如此回話。
溫雅聽到莊親王府回話,沉吟一會兒,命翟沖去找榮恪。
榮恪進來規規矩矩行禮拜見,溫雅賜了他坐,微笑說道:“你去趟莊親王府吧。”
“太後請恕臣不能從命。”榮恪拱手,“常言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婚,丹鳳郡主和狀元郎男才女貌十分般配,臣以為是佳偶天成。”
溫雅皺了眉頭:“莊親王油鹽不進,我又不好真的派人過去硬搶,傳出去像什麼話,聽說京中這些勳貴中,他也就對你還客氣三分,你去勸一勸。”
“莊親王好不容易找到滿意的女婿,太後說的話他都不聽,臣去也是白去。”榮恪又拱手說道。
旁邊幾雙眼睛盯著,溫雅不好發作,咬了唇狠狠瞪著他。
榮恪假裝沒看到她的不悅,嘴角噙著笑說道:“狀元郎早晚要娶妻的,太後又何必阻攔?再說狀元郎又不是個孩子,自己就不能解決這樣的小事?”
“這是小事嗎?”溫雅咬牙道。非是她不相信秦渭,而是莊親王府從上到下霸道跋扈慣了,他一介書生初來乍到,如何對付?
“當初就該為你和丹鳳郡主賜婚。”溫雅氣道,“這會兒賜婚也不遲,你做了他家女婿,他們自然會放了秦渭。”
“就是說,在莊親王府上下眾人眼裡,臣要強過狀元郎?”榮恪嘴角依然噙著笑。
溫雅不耐煩道:“你退下吧。”
榮恪看她臉色更加不善,忙收了笑容嘆一口氣,無奈說道:“臣去就是,臣想辦法就是。若是莊親王不聽勸,臣留下,換狀元郎回來。”
溫雅又好氣又好笑,沖他擺了擺手。
榮恪多方設法,想著怎麼捏住莊親王一舉拿下,密密籌劃三日,正要出擊的時候,秦渭施施然從莊親王府出來,騎馬來到宣德門求見太後。
溫雅立馬召見,看到他進來忙忙問道:“他們怎麼肯放人的?”
秦渭搖頭:“臣自有妙計,只是不能對太後說。”
“出來就好,我都急死了,讓鎮國公設法勸說莊親王,若他也不行,我就撕破臉發兵將你搶出來,也顧不得什麼皇家顏面了。”溫雅說道。
秦渭看著她笑了:“這麼說,太後為臣擔憂了?”
“你脾氣倔強,怎麼肯受人脅迫?我自然擔憂。”溫雅笑道,“出來就好,按理說你應該任翰林院修撰,方太師說太委屈你了,你就到上書房做皇帝侍讀吧。”
“那臣豈不是常常可以見到太後?”秦渭笑道。
溫雅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你精通史學,我若得空,會傳你為我講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