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市立大飯店。
即便今晚是議員繼任的晚宴,也依舊有個不長眼的殺人犯選擇在這個時候犯案。但很不巧,今晚的晚宴中恰好有著警視廳總監的兒子,破獲海內外案件不知多少起的少年偵探在場,一番抽絲剝繭之後迅速鎖定了犯人,在聚光燈前有條不紊地將推理過程公之於眾,兇手也就此浮出水面。
原本應當是警視廳總監親自前來恭賀的,可最近日本並不是那麼太平,警視廳的工作一下子多出了許多,一時抽不開身的白馬總監無奈之下只得讓自己的兒子代自己參加,一來是為了祝賀,二來也是為了鍛鍊一下自己兒子的處事應變能力。畢竟,將來的白馬探,有很大的可能會接替他的位置。
然而,在將這起兇殺案結束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先前一副自信滿滿的白馬少爺因為一通電話便徹底變了臉色,連最起碼的道別都沒有就匆匆忙忙地撥開人群跑出了宴會現場。
“不是讓你先回去了嗎?!”
滿頭大汗的白馬探果然在配菜間中找到了倚靠在矮桌上閉著雙眼不自覺顫抖著的人,顧不得平日的紳士風度優雅舉止,一手扣住那套著深藍針織衫少女的肩膀下了狠力將她轉過身來:“為什麼還在這裡!”
已經準備迎接死亡的茶發少女下意識地睜開了雙眼,面對著意料之外的人也不免吃驚幾分,冰藍的雙眸微微顫動著,嘴唇張合幾許才顫抖著開了口:“為什麼……是你?”
她原本以為,腳步聲響起的那一刻,就是她生命終結之時。
“你知不知道管家婆婆打電話跟我說你跳車跑回來之後我有多著急?!”
雙手死死地按住她的雙肩,清晰地感知到她的身體依舊在顫抖,所有的焦急憤怒全部化作了後怕與心痛:“如果我不過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坐以待斃地死在這裡?!”
“明明害怕成這個樣子……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回去!”
然而下一秒,茶發少女的所作所為徹徹底底地碾碎了白馬少爺所有的理智。
或許是因為太過恐懼,或許是因為有著劫後重生般的喜悅,又或許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字字句句都表明他是有多在乎自己……
冰藍的雙眸輕眨幾下試圖將眼淚掩蓋,鼻尖漸漸泛紅,不管不顧地,彷彿是將自己這輩子的力氣都用盡了一般,上前幾步撲進了少年的懷裡,死死地箍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所有的恐懼痛苦,化作在他懷中無力地顫抖。
“小……”
一雙手不知所措地僵在半空中,猶豫了許久,才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回抱住了茶發少女纖細的脊背:“志保……”
視線觸及到志保腳邊的黃色紙袋,不出意料地發現裡面還裝著一瓶酒。蹙眉想要呵斥她幾句,卻在她無助的顫抖下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事後再回來拿不也一樣嗎。或者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種類,我來拿就可以了。為什麼要這麼逞強……”
“我也根本不確定到底是什麼品種的酒,怎麼告訴你。這次派對一過,我或許就忘了那份蛋糕裡摻的酒的味道,再想找出來幾乎就不可能了。”
顫抖的身軀緩緩平復下來,似乎心中所有的恐懼都漸漸消散了一般,雖說聲音還帶著幾分顫音,但已經恢復成了她平時那淡然的口吻:“只是這麼一點點的份量就能支撐我恢復那麼久,如果能把關鍵成分提取出來,aptx4869的解藥就能早點完成,工藤君他也能恢復原樣。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她救不了優子,更不能幫他們對付組織,她能做的,只是不眠不休地研製出aptx的解藥。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晚宴上有多少攝像機?!你之前在會場裡亂走的畫面已經被拍到了,如果組織的人看到的話……”
“他們不一定看得到。”
志保推開了白馬,彷彿之前怕得顫抖的人不是她一般,轉身繼續伏在長條鋁合金桌上,微微蹙著眉頭仔仔細細地在一堆酒瓶、佐料中尋找著她要找的東西:“更何況,優子和工藤他們說過,不可以逃避自己的命運。就算他們真的看到了,只要我們搶在他們動手之前離開這裡就好。趕到這個地方來,也是要時間的。”
看著異常堅持的志保,白馬原先的震驚憤怒後怕已經不知何時轉變為滿臉無奈的笑意。
真是敗給她了。
“那麼,我能幫你什麼嗎?”
“去找一份我們之前吃的蛋糕過來,我要再對比一下。不把範圍再縮小一點之後分析起來會很麻煩。”
“我知道了,等我回來。”
……
將近凌晨,即便是救死扶傷的米花中央病院中此刻也是一片寂靜,燈光雖依舊明亮,可卻在夜色反襯下顯得更加冷寂。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才從鬼門關回來的brandy雖然還是臉色蒼白虛弱了些,但比起最初那半死不活經常半夢不醒昏昏沉沉的狀態不知好了多少。
病房內還開著燈,電視也開著,上演著再狗血不過的劇本,吊瓶剛剛掛完,右手手背上還按著棉花球,床邊趴著一個昏昏欲睡的亂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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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fbi的人好像出去了。帶走的人似乎還不少。”
“出去就出去……誰管他們去幹嘛。”
迷迷糊糊的時候快鬥說話也帶了幾分鼻音,閉著眼睛皺了皺鼻子:“不早了,你也可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