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丹小學一年b班。
小林澄子依舊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基礎算術題,回過身看著孩子們一個個爭先恐後舉手發言回答問題的模樣,原本就燦爛的笑容不由地加深幾分,仔細挑選之後決定讓坐在最左邊靠後位置的一個學生:“藤江同學,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好了。”
同時手指在板書上寫著的“7+8=?”題目上點了點。
“等於15!”
然而,在認真聽課的孩子們中間,也有著這麼幾個異類存在。
小哀的目光一直在豎起來的課本上,眼角餘光瞥了眼自己身側一副魂不守舍模樣的名偵探:“擔心的話為什麼不繼續守著?”
這才回神的柯南低垂了眼簾,低聲道:“我在不在都沒什麼區別。”
隨意搭在課桌邊沿的左手不由自主地發力,死死地扣住那桌角,彷彿要將課桌一角給扯下來一般。
如果繼續待在那裡,現在那傢伙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像上次那樣欺騙他。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名偵探才發現,他的思維好像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誤區。
“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認為現在的brandy是優子。”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太多,小哀還沒從優子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就接二連三地發生讓她無法反應的事。
不知為何帶著滿身的槍傷回家的白馬探,而他身上那件已經略顯破碎狼狽的怪盜服顯得異常刺眼,在管家婆婆的幫助下幫他上了藥,之後詢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白馬探卻是三緘其口不肯明說。
之後的新聞報道也變得亂七八糟起來,反反覆覆也不過就是在表達這麼幾句話——富梘集團一夜間,總部毀於一旦,社長被不明人士槍殺,警方趕到時已人去樓空只剩一片狼藉殘像,而警方正在致力於追查元兇等等。
她很清楚,這件事跟組織脫不了關係,也肯定跟白馬工藤以及那個小偷先生脫不了關係,無法從白馬口中得知真相那就去問工藤,但當她連續一星期沒見到人的時候,才發現事態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為嚴重。
好不容易等到名偵探重新出現,可還沒等她開口,名偵探就用那堪稱凶神惡煞的表情不停地問著組織除了製作aptx4869這類的藥物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技術。一種……讓人完完全全喪失本性的技術。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名偵探沙啞著聲音告訴她,組織的brandy和chianti被fbi抓了起來,而且,現在的brandy很有可能就是她眼睜睜看著被送去火葬場火化了的泉井優子。
這怎麼可能。
小哀的疑問可以說是恰巧戳中了柯南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不安,煩躁地胡亂扯著額前的碎髮,竭力地剋制著幾乎要滿溢位來的絕望與不甘:
“我不知道……”
“直覺告訴我裡面的疑點很多需要我一點點去分析去推理。”
“可不管我怎麼努力就是想不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破綻!”
“那天黑羽來找我的時候也是,沒有經過任何佐證僅僅憑藉著那番站不住腳的猜想就下了結論。”
“我承認自己一開始多少是存在著自欺欺人的念頭。”
“可是……”
brandy把偽裝卸下的那一瞬間,從心底湧上來的歡呼雀躍情不自禁不是假的,驟然緊縮劇烈跳動起來的心臟更不是作假的反應。
沒有任何證據,可名偵探在那瞬間就肯定了那個等式的成立。
“說不出口?”柯南突然閉口不言只是咬著牙關別過視線,小哀多少能明白些其中的原因,可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才覺得荒唐:“一向只相信事實相信證據的大偵探突然相信起了直覺,連自己都覺得荒唐起來,你又要怎麼說服別人?”
已然被逼到崩潰懸崖邊緣的名偵探竟忘了此時身處何地,無法遏制地想要平息內心的煩躁不安於是便不管不顧地嘶吼起來:“所以才讓你幫忙找證據不是嗎灰原!”
“柯南同學!”這樣明目張膽地擾亂課堂小林澄子也不免有了幾分不滿,拾起講臺上的教鞭向桌子上“啪啪”地打了幾下:“現在是上課時間,有什麼問題請下課解決好嗎?”
“……抱歉。”
望著名偵探復又沉默下來的那副神情,小哀不由地暗暗嘆了口氣:
“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的話,或許有一種方法能夠辦到。”
什麼?!
“放學後去博士家我會具體說明,但也只是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