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魔女招牌式的開場白令場面一時間寂靜無聲,會客室門窗緊閉,即便外面颳起了稍強的晚風也絲毫吹不到室內,只能聽到呼號的夜風不斷地拍打著玻璃想要衝破阻礙登堂入室的聲音。
夾在左手食指與中指之間的還燃燒著的菸蒂成了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那微弱的紅光時隱時現,每一次閃爍都升騰起氤氳的霧氣,漸漸地,一股淡淡的菸草氣味在會客室中蔓延開來,並不刺鼻,少許的精油香味比那普通的焦油味好聞了太多。
望著依舊低垂著雙眸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怪盜,貝爾摩德不由地輕笑一聲,右腿極為自然地翹起與左腿重疊,換了個舒適的坐姿倚靠在沙發上:“既然你不知道從何問起的話,倒不如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怎麼樣?”
說是徵求意見,實際上,並沒有等人回覆便自顧自地說道:“離開的那個‘基德’……是誰呢?赤井秀一,又或者是御風零?”
“誰知道呢,”似乎是感到臉上的面具太熱,怪盜不置可否地輕嘆一聲,右手搭上左肩肩膀下一秒猛地用力,偽裝全部被撕去,那突然出現的白影在黑暗中分外顯眼,“說不定只是個假人。”
“啊拉,這種不合作的態度真的沒問題嗎?”貝爾摩德豎起右手食指輕搖了搖,調笑般地發出“嘖嘖嘖”的嘆息:“我可看不到你的誠意在哪裡呢~”<argarita多少時間呢?你們應該不會希望半路再加入這種對手吧?”<argarita?”怪盜皺眉,腦海中不由地浮現起之前紐約一戰,那個嗜血又瘋狂的女人。
貝爾摩德並不在乎自己似乎在無意間為所謂的敵人提供了情報,半眯著眼品味著手中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煙,不急不緩地吐出幾個菸圈:“還不打算說嗎?”
看著貝爾摩德那副篤定的神色,怪盜莫名地想要幸災樂禍一把,以至於最後的尾音都微微上揚:“抱歉呢……猜錯了哦。”
貝爾摩德的手一頓,微微有些怔愣的面容在看清怪盜單眼鏡片下的冰藍眸子中所蘊含著的戲謔時,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
流線型的車身使得這輛通體漆黑的別克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無度,極為張揚地越過了一輛又一輛的汽車,眼見著前方的岔路口幾乎所有的警車都向著最近的一條線路駛去,毫不猶豫地調轉車頭向著另一條路行駛。
只見那副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下,伸出一根細小漆黑的裝了消音器的槍筒,緩緩地上揚槍口,那紅外線準星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地射向那翱翔在夜幕中的白色身影。<argarita半睜著眼對準了瞄準鏡,唇角邊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搭在扳機上的右手食指緩緩地收緊:“看樣子……不是假人啊……”
雙手死死抓著方向盤已然沁出汗水的hennessy猛然睜大了雙眼,呼吸不由地急促起來,緊咬著下唇偷瞄著argarita愈發興奮的笑容,心中的慌亂幾乎要遏制不住。
“永別了……怪盜基德。”
……
“小哀小姐!”
白馬宅,正準備泡咖啡的管家婆婆下到客廳卻聽到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急急忙忙下了樓梯卻發現,小哀有些呆愣地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而腳邊,是灑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還升騰著熱氣的熱水。
“小哀小姐!您怎麼了?有沒有燙到?!”
管家婆婆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把小哀抱住遠離這一地的狼藉,慌慌張張地檢查著小哀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傷口,在發現她安然無恙之後不由地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傷到。”
“您以後要吃什麼喝什麼儘管告訴婆婆,千萬別再像今天這樣了啊!萬一傷到了要怎麼辦!”
管家婆婆喋喋不休訓誡的話語並沒有鑽進小哀的耳朵裡,只是依舊瞳孔緊縮,怔愣地看著自己依舊在顫抖的雙手。
【怎麼回事……】
【剛剛那一瞬間……】
【那種極度不安、害怕的感覺……】
……
“我能問一下,你們猜到了多少嗎。”
輕描淡寫地吐出的人名確實讓貝爾摩德有些哭笑不得,反問一句“就不擔心他被argarita殺掉嗎”卻只換來了怪盜的一聲輕笑,怪盜避而不答轉而問出了這次談話的第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過分呢。”貝爾摩德輕笑著搖了搖頭,並不回答。
“畢竟,你們對於富梘圭二不是本尊這點完全不感到吃驚不是嘛。”
貝爾摩德一時間覺得這種換湯不換藥的問法倒是可愛的很,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好吧。真正的怪盜基德的預告函打亂了我們原來的計劃。我們雖然已經料想到有可能作為fbi幫手的基德或許會把別人易容成富梘圭二,但沒想到會是基德本尊。怎麼樣?這個答案滿意嗎?”
“沒辦法啊,畢竟你們已經明確告訴我們這唯一倖存下來的社長夫人是個冒牌貨了。再把他放在你身邊不是太危險了嗎?說起來沒讓你們的計策真正起到作用還真是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