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優子他們起先的目的是為了調查新堂夏彥這一人物,方便起見服部平藏就跟京都警署的人打過了招呼,囑咐他們儘可能地行個方便。而這剛好為優子他們調查“末日終結者”鋪平了道路。
服部平藏只說要儘可能去幫助他們,並沒有明說到底要幫助哪方面。這就導致了,在服部亮明身份說明來意之後,就被請進了綾小路警部的辦公室——綾小路今天剛好出去盤問那五個嫌疑人,辦公室自然而然地空出來了。然後沒多久,有關於“末日終結者”的檔案就被調了出來——現場照片,有關的證物,還有那五個嫌疑人的筆錄等等,無一遺漏。
“啊~這個什麼‘末日終結者’下手還真是有夠狠的!”服部看著一堆的死者照片不由地感慨道——這些死者,不是被砍中脖頸的動脈失血過多而死,就是被人從背後一刀扎進了心臟。
“喂,服部,”優子皺著眉頭拿起一張照片,“這個應該就是那個閃電隊的井上時也了吧?”
服部看了看,點頭道:“啊,沒錯。不過,就是因為這傢伙會點柔道,看起來死狀比其他人要悽慘一些。”
確實,優子拿著的照片上,井上時也的雙目圓睜充血,身上有著十來道刀傷,暗紅的血幾乎遍佈全身——最致命的一刀,就是右側脖頸的一刀,傷口很深,皮肉翻卷,都能隱約看到骨頭。
和葉坐在沙發上一臉不爽地看著服部和優子在辦公桌上翻閱案件資料——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幫不上忙,還是因為服部和優子時不時的交流。
“麻煩了,”優子拿出來三張被砍傷脖頸動脈而死的死者照片,皺著眉頭道,“服部,你看,這幾個都是會武術的人,所以身上的傷口比不會武術的那些死者多了很多。但是……”
“啊,”服部點頭附和道,“這些人的傷口部位不同,這個是在左邊,刀是從右往左狠狠劈下來的,而井上時也……”
“這個刀傷明顯是從左往右劈下去的。”優子接話道。
“有搏鬥的話,刀傷不管分佈在哪裡都是可能的,”服部捏著下巴道,“除了一開始的攻擊可以看出那人慣用的是左手還是右手,搏鬥起來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而這幾個被刺穿心臟的人,身上的傷口就只有這麼一處——很乾脆利落,根本看不出一點端倪。”優子有些煩躁地道。
“那個……”和葉小聲道,等把他們的視線吸引過來之後,才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不知道對不對……可是,我總覺得很奇怪誒……”
“哈?哪裡奇怪了?”服部睜著半月眼鄙視道。
“我覺得……會功夫的人如果沒注意的話,也有可能被人偷襲成功的啊,”和葉歪著腦袋道,“就像我啊平次,以前不是老被人偷襲然後你老是要跑來救我嘛?”
= =這種丟人現眼的話你還好意思說——服部一副看白痴的樣子看著和葉。
優子這才醒悟過來,立刻將他們瞭解到的會功夫的死者的照片挑出來,在辦公桌上排成一排:“沒錯,就連和葉這樣的合氣道高手不注意的時候都有可能被人偷襲,而這些人都只是會一些皮毛,沒道理個個都警惕性這麼高,一個個都有這麼大的本事跟犯人搏鬥好幾個回合才被殺死。”
“也就是說……”服部雙目微眯,跟著優子一起仔細檢查起這些照片來:“這其中……可能有些人的傷口是假的!”
“啊,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
當看到其中一張照片時,兩人的嘴角同時上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除了脖頸處的傷口處佈滿了大量的鮮血,分佈在身體上的刀傷流血並不多,而最能肯定是事後補上去的一處,就是左手手背上長約十公分的刀傷——傷口很深,周圍也佈滿了鮮血,但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看到,被切開的皮肉中並沒有沾上多少鮮血,除了接近面板表面的地方遍佈著血跡,真正應該大出血的傷口內部血跡卻少得可憐。
“我就說怎麼可能每次不是一刀斃命就是搏鬥好久,看起來……這個傢伙應該是僥倖逃過了第一次的偷襲,”服部在一堆的照片裡找到了這個死者背面的照片,指著身後心臟所在的部位道,“看吧,這個地方滲出來的血就是最好的證明。”
“察覺到不對的時候立刻擺脫了兇手,不過剛回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砍中了脖頸動脈,”優子皺著眉頭道,“傷口從左往右,是個左撇子。”
“不過想想也是,”服部隨手把手裡的照片丟回去,“需要運用到這個詭計的多半都是左撇子——這個世界上右撇子一堆,左撇子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的。”
“等等……”服部這一番話讓和葉反駁道:“萬一……兇手利用的就是這個思維怎麼辦?”
“笨蛋,”服部睜著半月眼道,“在目標會反抗的情況下哪個膽大包天的犯人敢用自己不慣用的手來特地留下誤導人的證據?萬一這個目標反撲怎麼辦?這個時候下意識用的當然是慣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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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是右撇子偽裝成左撇子來犯案,力道也不可能把握成這樣,”優子特意舉起照片給和葉看清楚,“從左往右從上到下,傷口的深度在一點一點地變淺對不對?如果是右撇子特意用左手犯案,我敢保證,這個傷口不會這麼規律,傷口深度分佈應該深淺不一才對——畢竟不是慣用的手。”
“別理這個笨女人了泉井。”服部“切”了一聲,卻是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和葉看向照片的視線——看多了晚上會做噩夢的,笨蛋。
發現服部這個小動作的優子唇角下意識地勾了勾,聳了聳肩將照片收回去:“那麼,現在可以確定,犯人是個左撇子,接下來……”
“犯罪地點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服部喃喃道,“不管把這些地點在地圖上畫出來按照順序還是倒序地連起來,似乎都沒有規律。”
“也許只是犯人打聽到或者跟蹤死者,到了沒人的地方就直接動手,”優子道,“讓我在意的是……那些死者的身高。”
“啊,”服部點頭贊同道,“所有死者的身高都不超過一米七,簡直精準地不像話。”
“會不會是裁縫、照相師之類的人啊?”和葉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這些人因為職業習慣必須要有這樣的眼力吧?”
“應該不會,”優子捏著下巴喃喃道,“就算是這些職業的人,也只能看出個大概,有著估算範圍——由於職業需要有這麼精準的眼力的……目前為止,我只知道一個傢伙可以做到。”
“一個傢伙?”和葉奇怪地問:“是誰啊?”
= =不就是黑羽那小子嘛——服部暗地裡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