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烈火充斥了整個空間,灼熱的溫度將所有的氧氣吞噬殆盡,本就不甚清晰的意識在缺氧的條件下愈發地模糊,心口處劇烈地跳動著,焚燒聲中還夾雜著她艱難的呼吸聲。
驚恐地感受到火焰灼燒的溫度,絕望地感受到這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她卻彷彿被某種不可見的力量禁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甚至……連尖叫,都做不到。
恍惚間,火紅的世界似乎闖進了一個黑影。
那黑影隨著烈焰跳動的方向搖動著,卻在模糊的同時變得越來越大。
腳步聲自黑影出現的那一刻便迴盪在她的耳畔——隨著黑影的動作,變得愈發急促——幾乎是迫切地,想靠近她。
不行……不能過來!
她瞪大了雙眼,拼了命想要大喊出聲,卻彷彿被人扼住了喉嚨,連一個音節都喊不出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影逐漸地清晰,逐漸地……被火焰吞噬。
不要……不要……不要!!
……
驚叫著自夢中醒來,仍舊緊縮的瞳孔顯示著主人的恐懼,精緻的面容此刻竟是蒼白得可怕,額上布著一層細密的汗珠,鬢邊的幾縷髮絲散亂地貼著盡是薄汗的臉頰。胸口劇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等到紊亂的呼吸終於平靜下來,那緊縮的瞳孔才慢慢地恢復了焦距。
以手撫額,優子又疲累地將雙眸閉上——又夢到了。
自從在美國做了這個古怪的夢之後,相同的夢境老是隔三差五地出現。託這個夢的福,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睡過好覺了。
“真是的……”
優子洩氣地將被子拉過頭頂——拜託,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累垮。
這種詭異的東西能不能別再來找她了?!——嚴重睡眠不足的偵探小姐現在很生氣。
……
清晨的陽光斜射入泉井宅的窗戶,似乎升騰起了些許的暖氣。客廳的電視正播放著早間新聞,而中央的茶几上正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還不都是目暮警官啊。”
仍舊穿著印花白色睡衣的優子左手拿著手機,右手端著一盤剛做好的藍莓果醬三明治,打著哈欠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把三明治放在茶几上之後將自己扔進了沙發:“一回來就拉我幫忙破案,到現在都沒睡過多少好覺——目暮警官當我不用休息的嘛。連工資都沒有,太壓榨人了。”
嚴格來講,目暮警官他們已經犯了“虐待童工”這個罪行了。
“喂喂,這好像不是理由吧?那些案件你也丟給我不少了好嘛?”以前也是這樣啊,怎麼沒見她以前累成這樣。
“最後處理還不是要我去?”優子鬱悶地拿起一塊三明治,忿忿地咬了一口:“我說你這個翹班已久的大偵探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我一個人真的……”
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優子連忙住嘴,險險地剎住了後面的話——我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