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彷彿散了架一般,說不出的疲累與慵懶,感覺到似乎有陽光輕輕掃過自己的眼簾,之後便緩緩地挪移,經過臉龐之後,帶來了一室的光明。
眉間微微蹙起,微不可察地呻吟一聲便努力想要睜開雙眸。蝴蝶振翅一般地,擁有著捲翹睫毛的眼簾緩緩升起,卻又立刻眯了起來,以便適應突如其來闖入眼中的亮光。
“影!你醒了?”
剛才那聲低低的呻吟驚醒了一直守在床邊的少年,欣喜若狂地從原本趴在床邊的姿勢站了起來,一臉關切地俯身看著依舊是半夢半醒的少女。
“齋……藤?”
稍微聚攏了些神智的少女看著眼前這個模糊的影子依稀還能認出是誰,但在下一秒,發現情況不對之後睡意全消,睜大了宛若夜晚的漆黑墨瞳,見了鬼一樣地瞪著這個俯身關切地看著自己的少年。
“你在說什麼啊影?什麼齋藤?”少年皺眉,用手背覆在少女額頭:“沒發燒啊……”
“你……你……”
少女雙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到少女這樣過激的反應,少年不由地苦笑一聲,眸子黯淡幾分,深吸了口氣緩緩離開病床邊:“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可也不用這麼大反應吧?”
“我去找醫生來。”少年這麼說著便要離去。
少女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醫院中。
“等一下!”心亂如麻之下,少女下意識地開口攔住了想要離開的少年。
少年止步,回頭,帶著滿臉的疑惑與不解。
“你是……”看著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少女輕咬著下唇躊躇半晌,才下定了決心問道:“葉宇?”
少年似乎很詫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帶著莫名的目光看了她幾眼,良久,才嘆了口氣:“如果你不願意再認我這個朋友,那就當我不是好了。”
“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少年帶著滿腹的苦澀與無奈離去,留下驚詫到無以復加的少女一人在病房中。
怎麼會這樣!
……
幾天後,少女身體康復,從醫院搬回了……久違的家。
確實是久違了。
將房間簡單打掃了一下之後便已經到了夜晚,早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卻也懶得去洗澡,只是怔怔地開啟陽臺的落地窗,靠著陽臺的欄杆,雙目無神地望向夜空中皎潔的圓月。
這幾天葉宇沒再來過,但警察局的劉警官倒是代表政府來向她表達敬意以及感激之情。
大體的情況她也從那個警官嘴裡套出來了——弄影為了剿滅葉宇父親的組織,孤身犯險,以一己之力吸引住敵方的全部視線,才能讓警方得以包圍這個地下組織,最後更是悍不畏死引爆早已準備好的炸藥想要與對方同歸於盡。但是,本來就背叛了弄影的葉宇卻在千鈞一髮之際帶著傷痕累累的弄影躲到了他事先準備好的密道中,在爆炸稍緩一些之後便帶著她衝了出去,而那個組織,則是徹底在這一場爆炸中灰飛煙滅。
“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啊……”
少女苦笑一聲,半是自嘲半是玩笑地道,一手撩起鬢邊垂下的青絲:“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工藤那個木頭誒……結果現在居然告訴我那是我在做夢?!”
她怎麼會信……她才不會相信!
前幾天,她還和工藤大吵了一架,她聽得清清楚楚,那個eq白痴很天才地把告白的話也說出了要跟人對罵的架勢,她也清楚地記得,那一路都是被那傢伙抱著回去的,她更清楚地記得,那段時間他們一起破過的案件,一起上學放學的時間,形影不離吵吵鬧鬧的點點滴滴。
可一覺醒來,物是人非,原來……她還是那個弄影麼。
“做夢做成我這樣的也算是稀奇了吧?”
確實很稀奇——從嬰兒到高中生,每一分每一秒事無鉅細都安排地井井有條,後來接連不斷的案件也簡直是聞所未聞。
“笨蛋……這才是最正常的好不好?!”又好氣又好笑地拭去眼角快要落下的淚滴,偵探小姐似乎是為了說服自己一樣,不停地列舉著理由:“本來就是啊……怎麼可能會有穿越這種超自然現象存在啊!就算存在……最多也就是穿梭時空吧,工藤那傢伙明明就是二次元的人好不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怎麼可能……會有……”
“根本……不可能……”
一滴水珠從少女垂下的劉海中滴落,在微風吹拂下略微偏離了原本下墜的軌道,墜落在欄杆上綻開,碎成一串飛濺的液滴,反射著明月的銀光。
理智告訴她,這裡才是真實的,她在那裡所經歷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什麼工藤新一江戶川柯南包括她這個泉井優子,全部都是虛幻的。但是……就算理智給她一千條一萬條理由,她的感情也一刻不停地在心底深處叫囂著——不對!這裡才是假的!你現在才是在做夢!
她當然希望她現在才是在做夢!可她在這幾天已經近乎自虐地掐了自己好幾下,甚至還用空手道砸爛了醫院病房裡的一扇玻璃窗,右手扎滿了玻璃碎片鮮血直流痛的她直吸冷氣——這種真實的痛感……哪裡像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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