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已被新郎接走,雖然只是在眾人面前匆匆露了一面但足以讓人印象深刻,除此之外再怎麼說他西裝革履,帥氣逼人都沒甚意義,當然了這是別人家的喜宴,你嘴裡吃著喜酒還要滿口胡言,若叫人聽去你就該被所有的人拉入黑名單了。可也怪了,新娘一走,來送祝福的人反而更多,可見不太真心,祝福僅僅祝福無非就是“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夫妻白頭……”翻不出什麼新花樣的說法,稍有點心的全是看在過年的份上來送了副對聯,主人一臉嫌棄心想:“這是哪裡來的地攤貨?”不過還是雙手握緊雙手連忙道謝。農村不乏淳樸敦厚之人,他們就是雞呀魚呀地送,但是送錯了地方,因為這家主人是不那麼容易滿足的,收禮收得是那樣心安理得,那樣理直氣壯,如果送了兩隻雞他就覺得你才送了兩隻雞,如果你送了三條魚他又要和兩隻雞做比較,所以還是送兩副對聯最好,有些人眼裡的世故哪裡是厚此薄彼其實是厚臉剝皮。
苟嘉強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席,可不是因為是自己的老師的婚禮他才來參加的。
“臭小子,看吧,老師都離開了,叫你磨蹭半天。”苟書記教訓站在旁邊的兒子。
“但是也省了你的紅包。”苟嘉強小聲嘟囔。
“你再敢說!”苟書記指著他兒子,“我看你就是不想讀書了!你以為你高了兩分就是讀書的料了嗎?我告訴你那是老師教的好。”
苟嘉強雙手揣兜裡弓著背說:“是是您說什麼都是對的,您說什麼都是為我好。”
“把背打直了!”苟書記夾起一塊紅燒肉道,“別想著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坐下。”說完筷子便落到了旁邊的碗裡。
“我不坐。”苟嘉強說著時目光不禁投向渺渺。
苟書記遲了遲筷子,順手將碗挪到跟前。“行,行,你愛去哪快去,反正你媽不在你就從不聽我一句話。”
雲明明在天上卻不知何時起風,光明明在霧裡卻不知何時成影,她明明在面前卻不知何時動心。
最終,苟嘉強坐在渺渺的對面。除了苟嘉強,這一桌子就全是巷子裡的孩子們,包括吳聰、黃仁豪、蘇裕……從最東的位置開始依次分別是蘇鑫、黃思敏、王霞、渺渺、王佳、黃仁豪、蘇裕、蘇美麗、唐夏王佳堂哥)、苟嘉強、吳聰、以及蔣家的雙胞胎姐弟。
桌子上並沒有不熱鬧,雖然有些人的關係已經像冬天一樣了。“哈,你們兩個還是不像,長大了也不像,你們怎麼可能是雙胞胎,我見過雙胞胎的,我們學校有好幾對!”黃仁豪說。
“他們是異卵雙生,所以才不像。”蘇鑫回答。
王佳頓時投去驚羨的目光,而苟嘉強卻不服道:“你怎麼知道?”
“這是高中的知識……”蘇鑫語氣未落渺渺立馬接話道:“我弟他們已經在學高中知識了,這是高中生物的知識,我記得初中老師好像也說過的。”
“反正我們沒學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吳聰最清楚不過的就是這兩姐弟,一個故意學問高,一個故意高學問。
“是的,這是高一初中遺傳學知識。”這時候唯一一個高中生髮話了,唐夏道,“早就聽說一中尖子班才是北七高中的高一果然不假。”
“那很厲害嗎?”黃仁豪嘴裡啃著雞爪含糊不清道,“我讀的武術學校也是北七中學的分部。”
“那當然很厲害了,你以為你靠自己能進去嗎?鑫兒不一樣他是從一個鄉鎮辦事處學校提上去的。”黃思敏坐在蘇鑫的旁邊手腳都無處安放。
王佳心裡有點不舒服悶起氣來只顧吃菜忽然和蘇鑫夾到同一塊排骨嚇得她立馬收回手來。比起他倆在將近兩年的時光裡吳聰唯一拿的出手的學習就是觀面色察秋毫,吳聰道:“王佳你臉好紅啊。”
“有嗎”王佳捂住臉側身小聲問渺渺。“剛剛不紅的,現在紅了。”渺渺不動聲色地把剛剛兩人夾過的那塊排骨夾到王佳的碗裡然後側身悄悄回答。轉過身時正好對上吳聰的灼灼目光,渺渺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那樣深奧的表情實在令人不明所以,於是渺渺將視線偏移到了苟嘉強處,桌上忽然間安靜。
一桌十幾二十個菜被下了筷的只有幾個就算是像蘇裕這樣的傻孩子也不喜歡吃大人們愛吃的菜。滷雞爪幾乎是被黃仁豪一個人吃掉的,他打著飽嗝吩咐蘇裕去其他桌那裡要雞爪子,蘇裕聽話要來了兩大盤雞爪子黃仁豪吃不完就拿去逗狗,可是……狗也吃撐了……黃仁豪就跟狗槓起了指著狗鼻子問:“你別不識好歹,你吃不吃,吃不吃。”狗“汪汪汪”叫啊叫,如果狗能說人話就好了……狗驚叫一聲,黃仁豪突然大喊,黃思敏第一個衝向人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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