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姐姐,小梅姐姐,小梅姐姐……”渺渺反覆唸叨這個稱呼。
林小梅說:“能不能只叫一個姐。”
渺渺不依。
“隨你好了,隨你好了。”林小梅說,“渺渺,謝謝你還記得我。”
“小梅姐我不僅記得你,我還記得唐嬢嬢、周爺爺、蔣祖祖……”
“周爺爺?他怎麼了?”林小梅問。
“去年,周爺爺死了。”
“怎麼會!他身體一直很好。”林小梅激動地說。
“小梅姐,是真的。我聽左姨說,是瞎婆婆害了他。”
林小梅不再問了,她已經明瞭。“渺渺,我們去吳聰家,聰兒肯定也想我對不對?”
“不忙,不忙,鑫弟還沒見過你,等他回來我和他一起去把聰兒叫來玩。”
“那他現在在哪?”
“他在老師家寫作業,過會兒才能回來,小梅姐我先去煮飯了,你先看會電視。”
渺渺煮好飯時蘇鑫剛好回家。
“你是?小……梅姐”
相對於渺渺來說蘇鑫就不是那麼親近林小梅了。林小梅知道蘇鑫的性格,即便是心裡非常想要,也不會輕易表露,不過蘇鑫能跟著渺渺一起叫小梅姐已經說明他內心的喜悅了。
三人中間性格變化最大的就是吳聰了,從前的吳聰頭髮理得乾乾淨淨衣服穿得整整齊齊,見人就打招呼,是三個人中最有禮貌的孩子。
“誰是小梅姐?我不認識了,誰跟你們兩個玩,老子去找黃仁豪耍!”
“吳聰,你說髒話,越來越過分了。”
“老子就說老子,這是在學校裡嗎?”吳聰吐著舌頭,揚長而去。
“你去吧,我要去告訴你媽,你跟黃仁豪玩!”
“去就去,誰怕你告!你整天就知道告。”
……
黃仁豪是唐素的兒子,黃思敏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年七歲,讀小學一年級。唐素離開以後他便成了沒媽的孩子,即使有個爸爸,也當沒有。黃婆子十分寵愛這個小孫兒,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養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所以他十分調皮,是巷子裡的小魔王、小霸王,小小年紀囂張跋扈,最喜歡欺負李琴家的傻兒子、笨女兒。巷子裡的男生大都喜歡跟他一起鬼混,家裡管教比較嚴的,只能看著黃仁豪一夥天天在巷子裡鬼混。
雖然渺渺小時候抱過黃仁豪,她心裡又是很喜歡唐素的,但是一碼歸一碼,黃仁豪是學校公認的壞孩子,吳聰不能跟著他玩。渺渺氣呼呼轉身,說:“我這就去告訴左姨。”
蘇鑫拉著渺渺,示意她:“算了,那是他的自由。”
左桂芳不會在意兒子和誰玩,只要不跟渺渺玩就行了。左桂芳明面上不說,但私下裡卻教導吳聰:“不要一天天沒事就找那個倒黴丫頭玩,也少把她帶到家裡玩,萬一丟了東西,找誰負責!我們家那麼多東西,也要撿好了!她家裡窮,要是稍不注意,順手牽羊,那個小玩意走。這種事情鬧出去,鄰里間的,別的人,還說你家小氣!”
小的時候吳聰聽不進去這些話,長大了些就聽進去了一點,但內心深處對渺渺還是喜歡,聰兒說反駁:“渺渺不會向你說的那樣的,我去她家玩的時候,么爺爺都拿了糖給我吃。”
如果渺渺不是總說令他厭煩的話,聰兒能一直向著渺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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