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啊,萬物復甦、鳥語花香,巷子背後山上的雜草綠油油的、緊挨著巷子的田野邊田埂上的梨樹白花花的、還有巷子對面山上的桃樹紅粉粉的、小河裡的魚呀、蝦啊都開始搖著尾巴了,一聲聲的雞鳴狗叫、一聲聲的吆喝呼喚正是小水巷裡的人們迎接春天的方式。
“三更燈火五更雞。”林小梅讀書時也沒像現在這樣勤奮過,頂著一雙熊貓眼一邊刷牙一邊收聽廣播。
廣播裡傳來苟書記的聲音,說著一口標準的家鄉話,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他說的是什麼,林小梅來這裡兩年沒有一次能聽得明白苟書記在廣播裡面講的話。
“小梅起這麼早啊。”
“嗯,王婆也早啊。”林小梅整個人迷迷糊糊,咕嚕咕嚕地竟將漱口水吞進了肚子。
“小梅,這廣播裡在通知什麼?我年紀大了聽不大清楚。”
林小梅刷完牙捶了幾下胸口,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好像是叫各家去領各家的種子。”
“不是開村民大會嗎?”
“好像沒聽到說要開會。”
“要發春耕的種子?小梅你咋還在家咧,你不是應該去發種子嗎?”
“有人發,我就懶得去湊熱鬧了。”
轉眼到了中午。
“小梅,走下館子吃飯去。”
“不去。”結果林小梅還是湊熱鬧來了。
苟書記騎著他的小馬達摩托車不一會兒便到了鎮上。
“老劉,炒一盤迴鍋肉,再來一盤土豆絲。”接著苟書記又問我,“小梅要吃什麼?”
“隨便吧,都好。”結果還是去了。
“你看那些村民叫他們來領谷種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等修路喊交錢了,一個個就都喊著沒錢。”
“誰說不是?回回去吃閉門羹的人是我,我都沒抱怨。”
“還有幾家人的錢沒交?”
“還不就是瞎子那家,她非說修路佔了她家的竹林,要賠償,另外還有大院那邊情況比較複雜。”
“賠就賠,國家的錢給她報。我們村不能再拖了,人家三村那邊早就把路給修好了。”
切,早幹嘛去了?林小梅夾了一片半肥半瘦的回鍋肉,說:“苟書記我就說要早點動手,你非要拖,撈到什麼好處沒有?”
苟書記又說:“吃完飯,下午的時候我們兩個去一趟瞎子家裡,今天得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星期天就好開村民大會。”
瞎子住在巷子的一個拐彎處,她現在正打算敲著竹竿出門,她的兒子不在,看來又是出去混跡天涯了吧。
將要走到瞎子家門口的時候,林小梅想了想,說:“狗哥你去瞎子家,我去大院,分頭辦事效率高。”
“也好”
說起瞎子這個人也挺是可憐的,丈夫早早地就死了,年紀輕輕地就成了寡婦,一個人好容易把兒子拉扯大,兒子呢長得人高馬,大人模人樣,就是不爭氣,吃喝嫖賭,懶惰至極,四十來歲的人了至今還是光棍一個,林小梅可不想與他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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