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孤島上玩了一下午。回過神來,已是天色漸晚。天邊是火燒的夕陽,紫紅相間,彩霞鋪滿整個天際。
他們的小船在這片晚霞中慢慢回去。
兩人吃了晚飯,找了家露天的bar坐著。
西瑛在外圍找了個沿邊的高腳凳坐著,正好能面對著大海。
“喝什麼?”邱珩問西瑛。
西瑛撐著腦袋,想了想,“椰子酒吧。”這是邱珩在芬蘭喝的那種,不含酒精,也不會太甜。
邱珩故作苦惱,笑說:“哎呀,這裡可沒有熱可可。”
酒吧的小舞臺那裡響著悠悠的前奏,吉他舒緩的聲音流瀉而出,與海水、樹葉相得益彰。紅胡桃樹葉沙沙作響,海風濕潤微鹹。
臺上一開口竟是中文,聲音也意外地好聽。
西瑛轉過頭,那邊高腳凳上坐著一個高瘦的少年,拿著話筒看著歌譜架,背後有一個人在給他伴奏。他穿著垮垮的上衣,寬松直筒褲,一雙人字涼拖,手上脖子上戴了各類大串的首飾。西瑛尤其喜歡他的那頂黑色漁夫帽。
過了會兒,邱珩端著兩杯酒過來。
“笑什麼呢?”邱珩問她。
西瑛搖著椅子轉過來,拿過酒說:“你看,那個boy,那帽子上寫著‘無惡不作’,覺得很有個性呢。”
邱珩瞥了眼,那小子閉著眼唱得正入情,聲線溫潤,確實好聽。下面一群穿著比基尼的年輕女孩正為他喝彩。
他一曲唱完,抬手向下一指,右手掌包著整個話筒,帽子遮著半臉,痞氣十足地啞聲反問:“do e e tonight?”
下面女孩立刻尖叫連連,連西瑛吹著口哨給他應和,舉起雙手為他歡呼。
“......”
邱珩沉默地拿起自己的那杯酒,含了個冰塊在嘴裡。
個性?要論這種個性,他還真沒有。她也喜歡這種?
“無惡不作”還一直唱著,都是很火的中文歌,西瑛也渾身搖擺,一哼一哼地跟著唱。
那男生唱完下來,西瑛才戀戀不捨地轉過頭。邱珩的手剛要搭上西瑛的肩,西瑛又立刻跑去臺前了。
“嘶——”邱珩攥了攥拳,還是放下了手。他轉回身兀自喝著,可眼睛還是時不時瞟去西瑛那裡。她在臺下,仰著頭和那個歌手說著話,邊上好幾個女孩都圍了上去。
西瑛回來的時候正拿著手機,咬著唇笑著和鄧婷聊微信,估計在說這事。身後,那個歌手居然也跟了上來。他一拍西瑛的肩,滿臉笑嘻嘻的。
邱珩臉色一沉。
“小姐,後天有空的話再來吧,我在這裡還有個小型的演唱會,到時候也可以唱些你喜歡的曲子。”那男孩左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湊近了還能看見他那鬆垮垮的長衫領子都快開到肚臍眼了,破洞牛仔褲的洞暴露一整個膝蓋,耳朵一排大大小小的耳釘,還有個鼻環。
邱珩瞥了眼。
切,沒個正經。
西瑛倒是很開心,“當然有空啊。不過你唱的歌我都很喜歡,你唱什麼都行。”
這話一說那人更是開心,說道:“那我到時候給你留個前排的位子。”
冷不防邊上一句冷聲,聽起來極為不爽,“一個位子?”
那人這才注意到邱珩,忙笑笑,說了句“到時候酒水我包哈”就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