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珩也嘗了口,“這家做的不錯,分量也控制得挺好,吃多了會有羶味。”
“對了元禾呢?今天怎麼沒看見她。元江呢,下次比賽什麼時候?”西瑛問題突然一連串。
“元禾去元江那裡了,元江後天決賽。”感覺是漏洞百出的回答。他被他爸臨時拉去當“勞力”,可不得幫他分擔點別的事——叫了個融乾的人專門去帶元禾一天。
這時候老闆端上了二人的酒。白葡萄酒用一隻細長的笛型高腳杯裝著,金燦燦的。邱珩點的則放在了倒三角式的高腳杯裡,無色透明,冰珠掛在外沿,邊上綴著一片青薄荷。
“我看你點了湯力水調朗姆酒?我喝過,有點苦,還有點說不出的味道。”西瑛想起以前的味道,皺皺眉。
“我之前喝過這兩個再混清咖的,第一口喝了我還以為那杯白點了,不過嘴裡留的後味挺好的。”
西瑛夾了塊鹿肉,“他們推薦的吃法都是配酒呢,所以我才點了個。”
白葡萄酒的清甜沖暈著肉質的奶香,是一種獨特的口感。
“你什麼開始做這些機器人呀?”西瑛夾了口魚肉,並沒抬眼,像是隨口一問似的。她小心翼翼,只是想著,是不是能比別人多一點知道你呢。
“第一個嗎?”邱珩回憶了一下,“第一個比較遲,在嚶嚶之前只做過一個,不過那個可醜了,只有線路沒外框。”邱珩回想起那個,不禁憋憋嘴,閉著眼挑了挑眉,渾身一個激靈。
西瑛第一次見他這個“醜”模樣,不禁笑了出來,這可不像鄧婷她們口中那個又帥又有範的邱珩。
見她笑了,邱珩心裡狠狠鬆了口氣,他只怕她避他。
“以前大多時候只是做做一些專項的功能,就像嚶嚶身上現在的一些。”邱珩說。
“你很小就對這些感興趣嗎?”盤裡還有一小塊魚肉,西瑛用大勺子把它往邱珩那裡挪了挪,“你不愛吃嗎?看你吃得很少。”
邱珩一笑,拿起勺子,“哪裡,看你愛吃。”說著把那塊夾了過來,接著回答她的問題,“我爸是工程師,以前家裡一個房間裡到處擺著我爸的東西,很多很有意思,小時候我就喜歡進去鬧騰,可把我爸頭疼死。”說著自己也笑了笑,“可能那個時候開始接觸這些吧。”
“那怎麼想到做家居呢?”西瑛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這會正著臉面對著邱珩,認真聽取的模樣。
這麼直面反倒讓邱珩不自在了,他微微側過臉,眼睛瞟了眼西瑛,又飛快轉移目光,臉上一抹可疑的飛紅。“剛,剛開始當然是我爸做這方面。”
邱珩喝了口酒,才鎮定了一些,繼續道:“家庭是一個很重要的組成,對每個人而言都是。為每一個家庭提供更多的舒適與便捷,家成為寄託每個人自己所有愛意的棲居之所,人們會想他,愛它。這不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嗎?”頓了頓,又自問自答:“我覺得這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像是煌煌大言的一通,邱珩停了下來,沒聽見一聲的回應。
他疑惑地一轉頭,心裡咯噔一聲。
西瑛正歪著頭靠在她的手掌裡,明亮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雙頰緋紅,不知是不是酒的作用。
她這麼盯著,反倒顯得他怯了。
現在還有年輕的男孩將家庭看的如此重要?一瞬間,西瑛的心變得無比柔軟,如一泉溫水。不知是不是酒的原因,她都敢想,成為他的家人,是件幸福的事。
兩人吃完,站在店門口,雪依然很大。邱珩開啟傘,西瑛竟主動往自己這裡靠了靠。邱珩有些意外,可能她是有點醉了。
他竟覺得感謝那杯酒。
他把傘往她那邊傾了傾,“你要去接你弟弟嗎?”
“哎算了!明珊都來了還有我們什麼事呢。我想直接回去休息,你呢?”可能借著酒勁,她說話聲兒都大了不少。
“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