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約聞到一陣陣飯菜香，但還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許維雲提著外賣走進來，寢室裡沒人，但他知道，床上肯定還有一個人。
他把東西放到桌上，收拾著桌上的書本和筆，“祖宗誒，都這個點了還在睡，下午一點十二了啊一點十二。”他吃得已經算遲了，但還是有人可以為了睡覺不吃飯。
聽到床上翻了翻被子，窸窣兩聲。一下子，又沒聲兒了。
許維雲無奈地開啟飯盒自己吃了。
等床上終於有了動靜，許維雲看了看錶——得，兩點十五了。
他放下筆，回身看邱珩。
他剛從床上下來，高瘦的身子微駝著背，頭發亂糟糟的。一下床，就把他那桌上零散的部件撥開，露出電腦，然後開啟。
等電腦開機的時間，他坐在椅子上，也回身看許維雲，兩個人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許維雲眯著眼睛回視他，“你昨天幾點睡啊，今個兒我看是有史以來起床最遲。”
邱珩揉了揉眼睛，聲音迷糊：“大概...兩點吧。”
許維雲掐指一算，不禁翻了個白眼，“那也有十多個小時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可真能睡。”
“唔...”邱珩還沒有完全清醒。
電腦開機了，他轉回身子。
許維雲“例行吐槽”一句完畢，也轉回身子，並不說些什麼。邱珩每晚都忙活到很晚，他知道那是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事。
“投資學哪幾個單元不考？”邱珩的聲音迷迷糊糊，他的注意力還是在電腦上。
許維雲翻了翻目錄，“十二十三單元不考，哦，馬克思理論也不考。”
“哦。”
邱珩在草稿紙上記了幾筆，繼續打字。
“你還複習嗎，後天就考試了。”許維雲問。正值期末階段，程辰和劉生都去圖書館複習了。他圖寢室安靜，所以就在寢室裡。
“嗯...會吧，不著急。”他對這些好像並不太關心。
“哦。”許維雲抓了把頭發，繼續埋頭。
按下回車鍵，郵件傳送。
見邱珩站起來穿衣服，許維雲問：“去哪兒？”
邱珩從衣櫃裡拿了件藏青色的飛行員夾克，拿起手錶戴好，“易楠說要買東西。”
他翻了個白眼，“又逛街，兩天前不是剛去過嗎？”
“唔。”邱珩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
邱珩這人沒什麼性子，基本上女朋友想幹什麼他也就答應。朋友也是，要他幫個什麼忙或做點什麼事也都不會回絕。
一個不熱情，卻極好相處的人。
兩個人約在東門彙合。
正值十二月底，南方的空氣陰冷，但不下雪。邱珩把手放進衣服口袋裡，站在一棵老樹下等。
鄧婷和邵西瑛手裡提著水果從東門走進來。
鄧婷開啟袋子往裡一瞧，點頭數了數，眉頭一皺，“這家攤子又貴了，平時五塊錢能買三個大蘋果，你看今天才倆，還比以前的小。”
西瑛手裡拿著手機，兩手忙著回複，聽見她的話，隨口回應：“那下次就去別家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