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上空,看著那雲雲修士嚴肅的目光,向壯似乎頗為滿意,心中亦是極為舒暢。
這般重視,這般忌憚,他何時感受到過?
曾幾何時,在眾人的心中,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油腔滑調,滿嘴胡言亂語的猖狂小人。
頂多因為他身懷的金光舍利而有所詫異,但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個修真界的敗類,蘇千的左膀右臂,甚至他們都納悶蘇千怎麼會找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朋友。
即便如今他們也是有些不相信,那個人究竟是如何敗下陣的,並沒有打鬥過的聲音,生命玉簡並未碎裂,但所有的傳音都未曾回複,就好像被什麼人所束縛住了一樣。
難道除了向壯之外還有其他人埋伏,這種可能性極大,否則以向壯的本事,膽量,他也不敢孤身一人來此。
向壯則是咂了咂嘴,望著天空某處露出了一道極為自滿的表情,就好像在炫耀些什麼一般。
摸了摸那鋥光瓦亮的腦門,像是在整理發型,只是那光頭之上卻是寸草不生,也只好擦拭了下腦門上的汗水。
隨後又在次雙手合十,佛光寶相,宛如一方得道高僧,若非他之前的過往,恐怕任誰見了都不由升起一抹敬意。
看著那雲雲眾修,唇齒輕啟,他的聲音很輕,如楊柳依依。
“當年之事,不知諸位可還曾記得?當年本佛的話,諸位可曾記得?”
“你們不記得,但我記得很清楚!當年佛爺真可謂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待我風雲再起時,必令長江水倒流,有朝一日虎歸山,必要血染半邊天!”
向壯一言一語,極為輕巧,但整片山巒綠林都靜了下來,只是對於他的話,所有人都並不在意。
他再怎樣,都不過只是一個寂滅境的修士,若非前方陣法的波動,還有可能隱藏於此的伏兵,恐怕早就群起而攻之。
“哼,你若如此之叼,老夫倒想一試,不知你敢否過來應戰!”只見走出一名老者輕笑道。
“你放心,老夫與你公平對決,其他人不會出手。”
聞言向壯撇了撇嘴,完全一副輕蔑的樣子。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插標賣首之輩,也敢放肆!”
“你!大膽狂徒,老夫修行數千載,爾等宵小之輩,也敢大放厥詞,有種過來與老夫一戰!”
“切,你也好意思說,修行數千載都不得飛升,你也不過是個廢物而已,殺你不過分分鐘的事,佛爺都不想出手,我怕髒了我的手!被你傳染了!”
聞言那人又是一愣,他的身份即便是聖庭八家家主都要給上幾分面子,怎會忍受這番屈辱,沒有多想便是猛然竄了出去。
“你!小子,有種你別跑!”
見狀向壯仍舊是一臉的不屑,但他的身體還是老實的,想也不想便是一縷煙的在次逃竄而去。
開玩笑,他也只是說說而已,他根本沒那自信能打的過,不過他並不怕,但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那老修士並未深追,也不過只是追到了之前向壯所立足的地方,便是停了下來。
陣法的波動,也是隨之遞增,只是陣法並未開啟,而他也不敢深追。
畢竟之前那位修士的消失,讓他心懷忌憚。
一眼望去,依舊是那般稀鬆平常,在他所能感知的範圍內,也並未發現那名修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