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忍受不住這千年的煎熬而自我了斷。
只是沒日沒夜的拿著簽筒,而他如今修為盡數封印,摘星七法也無計可施。
只能以對命數的理解,又像是凡人中的算命先生。
沒日沒夜,一遍兩遍,百遍,千遍,萬遍……
掛簽,依舊是那幾根,指向了絕望,指向了死亡。
直到那一日,他握著那枚已經腐朽到似乎稍一用力,便會捏成渣滓的卦簽。
那暗淡的雙眸中漸漸有了色彩,近乎絕望的期盼,就像是幾乎幹枯的泉底忽然間有著新泉洶湧噴出。
西土,一處墓陵,一座矮小的土丘。
一陣陰風吹過,轉眼間,連同墓碑消失不見。
聖城,所有的人皆是眉頭緊簇,前線的戰況,內部的矛盾。
就連那從不參與聖城之事的妖域白帝城,亦是在此席位當中。
蒼穹,黑雲壓城,不見日月。
而在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卻皆是望向了那片蒼穹,那朵漸漸升起的光亮,那榜首的兩個字。
“蘇千!”
……
無垠之海,一行男女,目光如炬,神情堅定,踏海而行,步往東方。
不周山外,妖異男子躬身長拜,回首間,卻已物是人非。短暫的停留便禦空西去。
濕雨林,曾經的窮鄉僻壤,如今竟是繁華似錦,車水馬龍。
在眾人的聚擁下,向壯喝的可謂是滿面紅光,抬手間一枚傳音玉簡,眉羽間顯得有些不耐煩。
“蘇千?哪個蘇千?”回首間,望著在座的大片人影,聲音滿含醉意。
“小的們,佛爺問你們,你們之中有誰叫蘇千?”
眾人聞言頓時一愣,似是為此有些緊張,顧畔而論,盞茶之後亦是得出結論。
“蘇千?沒有啊。”
又有人道。
“稟佛爺大人,您口中那個蘇千是不是在九百六十七年前,被你吃掉的那頭野牛?”
“野牛?嗯,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不管了,來,來,咱們繼續喝。”
一番推杯換盞,一番豪飲,也不知向壯到底是真的忘記了,還是醉了,總之依舊沒有再次提及。
直到席去人散,一人望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