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圍的村民也是隨著那血液的飛濺,一湧而上。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我要給爹爹孃親報仇!”
被人緊緊抱住的小女孩,依舊哭的撕心裂肺,不斷朝著蘇千嘶吼著。
周圍的村民依舊有些不太敢相信蘇千是殺害他父母的兇手,但小女孩如今的所作所為,不可能沒有理由,即便她是被嚇壞了,也不可能去殺她的哥哥。
“不管是不是小千子,先把他抓住再說,況且他身上的這傷,若不及時醫治,那麻煩可就大了。”有人說道。
蘇千的左肩被小女孩砍傷,血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在這一刻,蘇千似乎早已忘記了疼痛,看著那身旁的死去的二老,他不知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經常黏在他身邊的小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指向他,更是要殺死他。
他只記得當時自己正在籌備晚飯,等著那田間務農的父母回來,當時小妹還在一旁幫自己擇菜,但之後的事情他卻忘得一幹二淨。
“小千子,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不是你幹的,你又是為了什麼?即便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但待你卻跟親生的一樣!”
也就是那幾名村民即將走到蘇千身旁之時,天際突然傳來一聲轟鳴,房子應聲而倒。
就在眾人搜尋蘇千的蹤跡之時,卻是發現蘇千此時正朝著村子外跑去。
蘇千也不知道他因為什麼要跑,但雙腿卻是止不住的奔騰,就好像此刻他的身體已經不是他的身體。
“不是我幹的,真不是我幹的,爹爹孃親,真的不是我!”
直到他跑的筋疲力盡,又或者是因為肩上的傷,失血過多,最終倒在了山野之中,昏死過去。
那片“光明”之中的景物一閃而過,但光明卻依舊未曾結束。
一段段痛苦的記憶,一幕幕碎人心田的畫面,接踵而來。
前世,今生,所有的悲憤,所有的怨恨,在這一刻彙聚於一處。
蘇千整個人如同崩潰,痛呼嘶吼,又好像是迷失了自我。或喜或憂,癲狂痴醉。
直到那蒼老的話傳來。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 世本是世,無須精心去處世。
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
“勘破、放下、自在。”
的確,一個人必須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只是這放下,這又談何容易?”
“你之所以走到如今這一步,也不過是一個情字。由情故生憂,由情故生怖,若離於情者,無憂亦無怖。”
“潮來潮去,緣起緣滅,不可捉摸。”
…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幾番日月,幾度春秋。
送走一輩輩白發蹉跎,迎接一代代蓬勃新生。
聖城的那片雲彩依舊存在,只是不在像以前那般奪目。
其中罪魁禍首的名字早已是消失不見,或者說如今他們沒有心思去關注剩下來的人。
這是一個大世,一個新老更替,新舊勢力爭先恐後的時代。
這同樣是一個亂世之秋。
西方大陸,東徵十字軍,旌旗獵獵。
掩蓋在亂魔海上空的烏雲越發的濃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