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座欲要捅破蒼穹的黑色山巒,望著那幾近癲狂的白衣男子,渾身顫抖。
“小姨……蘇千……你們……”
“啊!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我到底在幹什麼!”
……
王鬱箋,血染青衫,手中長劍卻依然寒芒湧動。
雖然景冥要比王鬱箋高出兩個小境界,但面對王鬱箋的淩厲劍雨,景冥的情況同樣也好不了哪裡去。
戰鬥,依舊在繼續,誰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王鬱箋的悲憤。
景冥的不解與痛苦。
……
踩在那黃土小路,幽風習習,兩岸的翠綠搖曳不定。
一路走來,白色身影不絕於目,高低胖瘦,亦或妖蠻獸禽。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似乎都不過如此。
黃泉路上莫回首,回首驀然盡成空。
一片片翠綠,一朵朵豔紅,為他們而生為他們而落。
終而複始。
花開葉凋零,葉生花謝雨。
一花開一世落,一葉生自春來。
陰陽兩隔,生死不相見。
奈何橋上嘆奈何,三途河畔渡三生。
一切都是那麼的短暫,卻讓人無可奈何。
幾番日月,幾度春秋,不過轉眼間的消融,一碗孟婆湯的釋懷。
忘記一切,又或是南柯一夢,但終究還是要醒來。
三途河依舊湍急不止,他的腳步卻停了下來。沒有急著去飲那孟婆湯,而是去往了另一處所在,而他也不得不去。
生前的因死後的果,那是一個他熟悉的地方,一個飽含痛苦如今卻又讓人尋味的地方。
在這片昏暗寂冷的世界,笛聲悠悠,蒼老的聲音盡顯柔和,彷彿將所有寒冷怨念都驅之於外。
“你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