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蒼翠的群山,宛如海上起伏的浪濤,洶湧澎湃。
某處山巒之中,李白飄然而立,撇了一眼那處木屋,長嘆了口氣。
自從搬到了這片山脈之中,蘇千整個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盤坐在木屋之中,不吃不喝,從未踏出房門一步。
這是蘇千自己的心結,李白根本無法插手,以兄弟的身份?又或同門?他始終與那人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
而那人是李白與蘇千的師父鬼谷子,卻又是蘇千的仇人。
如今雖然蘇千徹底的斬斷與那人的聯系,但剩下的卻只有仇恨,以他的身份無法去一個說客。就算是換做他,他也很難去聽從別人的說語。
望向天際漸之彌漫的烏雲,李白長嘆了口氣。
如果說蘇千隻是一個普通人,或許這些痛苦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隨著死去而遺忘。
但他不能,普通人的路他也無法再次踏足,這是一條不歸路,或是身上都重負或是羈絆,或是責任,又或是面對整片修行界。
人到底為何而生,這是一個難以解釋的問題。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觀念。
但最終還要看個人,每個人的目標不同,除了利益,能從根本上說服自己的人也只有自己。
……
這一日,中州動蕩,大片的人影齊聚東土。
千年前的那一幕,眾人始終無法忘懷,百餘名空冥階甚至是斬道境以及之上的修士,四百餘名五階之上的修士,那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來自於各大宗門,長老,亦或宗主,足以抵得上一派強大的宗門。
那是各大宗門的頂尖力量,關繫著一個宗門的強盛衰亡。
但千餘年,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來。多少宗門為此覆滅,為此而一蹶不振。
只有蘇千,他一個人活著走了出來。
他們想知道,其他人是死是活,對於他們,蘇千到底是做了什麼?
有得人想報仇,有得人依舊是死心不改,妄圖三禁的寶貝。
目光看向那獨樹的木屋,卻沒有人敢踏入一步。
青蓮如煙,虛若縹緲。
九九八十一道劍影憑空立在木屋周圍,將眾人所向之路阻斷。
木屋前,男子一如既往,一襲白衣,席地而坐,自飲自酌。
“李白,你覺得單憑你一人能保得住那魔子?”
聞言李白笑道。“魔子?呵呵,保不保的住,我不知曉,但他是我師弟,我也只有這麼一個師弟。”
眾人眉頭皆是一皺,這千年來李白突然消失了,修為一再飛躍。
其修為境界已是不弱於某些強大宗門的宗主,已是站在這片大陸的頂端,不是一般人所能面對的。
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柄劍,那又是一柄仙器!
不由得讓人眼紅。
......
木屋中,蘇千依舊盤膝在那簡陋的床榻之上,面色平靜。
似乎外界所有的一切,他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他斷絕了所有的聯系,包括李白,包括紫煙,包括他自己。
只是那如波浪般起伏不定的呼吸之聲,說明,此刻的他並像看起來那般祥和,平靜。
“生亦何為?如果人生要背負那麼多責任,背負那麼多痛苦,又為何而生,愛,如果是痛,那又為何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