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村民們似乎忘卻了那在他們所尊為聖樹下消失的四個年輕人,又或者說他們為了生計,為了生活,有各自所需要做的事情。
直到每次來取那散落的樹葉,跌落的果實,看到守候在神樹外的那幾個同樣的外來者之時,方才會想起那四個年輕人。
......
妖異的空間之中,盤坐著四個年輕人,皆是緊閉著雙眸,整個人像是打鐵爐中的燒紅的炭火,渾身通紅散發著熾熱的氣息。就連他們坐下的土地也好似烘爐所灼傷,染上了一抹漆黑。
業火,又稱之為地獄之火,以他人之惡果以為報應。自心中而燃,燒及彼身,水不可滅,土不可掩。
他們吃了他人的惡果,也招惹上了人家的因果報應,代之受罪,而他們自身的業火也是隨之激發。
尤其是向壯,他體內的那團業火最為旺盛,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太陽,熾熱無比。
不說他本身的業障,一口氣服用了兩枚惡果,所承受的業火燒灼自然也比其他人要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那幾團熾熱隨之開始慢慢的減弱,直至恢複平常人的體溫。
但幾人的面色依舊不怎麼好,或者痛苦,或是恐懼或是憤恨,似是在經歷什麼事情一樣。。
反觀向壯,則是面色平靜,禪坐在地,口中誦著經書。
他也是第一個醒過來的,看著周圍那陌生的環境,雖然有些詫異,但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也早已是見怪不怪了,長長的嘆了口氣。
隨後便是看向那依舊盤坐著的三人,走了過去,連拍肩膀帶扇耳光的,也不知是為了叫醒那幾人,還是在出心中的那股惡氣,但幾人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
若非還能感受他們體內的生命氣息,與他們的呼吸之聲,恐怕都以為他們已經死了。
直到過了很久,很久,至少對於向壯來說他已經在這裡過了很久。
他就在那等著,他也只能等,畢竟他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雖然這裡沒有了道法的壓制,他重新恢複了修為,但在他的感知之下,這裡的氣氛很詭異。
說是死氣也不太像,或者說還摻雜著其他古怪的氣息,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裡很危險。
所以他沒有離開幾人,沒有敢去試探周圍,畢竟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人,他不想再去做那小白鼠,他膽子確實大,但這種時候,單靠膽子也不行了,一直等在幾人身旁。
這段時日裡,他看起來很閑,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當然他現在並非是一個人,而那三人身上的熾熱雖然早已消退,但依舊沒有醒來。
他所剩無幾的樂子便是去練拳,或者把玩那從幾人手中強行掰來的儲物袋,只是這儲物袋,他也打不開,畢竟都是些認了主的東西,以他的力量根本無法去抹除其中的靈魂印記。
直到四人之中,有著第二個人醒了過來。
還未待得其睜眼,卻是覺得身體之上傳來一陣強烈的酸爽。
那股痛楚來自於身體的每一處,骨頭就跟散架一般,甚至覺得自己整個人胖了許多。
只見那一旁的向壯,臉上卻是湧現出了一抹欣喜之色,就像是老鄉見老鄉一般,甚至連眼睛之中都湧現出了一抹淚花,張開雙臂朝著他跑了過來。
“總算有人醒了!”
白羽軒一腳將向壯踹了出去,畢竟他也發現了此刻他沒有穿衣服,或者說在之前就被那業火給燒盡了,一點衣服沒穿,還讓一個死胖子抱著這可不太好。
似是察覺到了白羽軒的尷尬,向壯便是掏出了一件衣服丟給了他。
“別問我這是哪兒,佛爺也不知道。”
白羽軒穿上那件依舊顯得有些肥的衣服,腦子還是有懵,說道。
“我怎麼覺得我像被人給爆揍了一頓似地。”
“這...佛爺當時醒來的時候也是跟你一樣,就像是被人揍了一頓,你看他們幾個也是這樣。”向壯一臉正經的說道。
聞言不由得去看了幾眼那王鬱箋跟蘇千,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甚至身上還畫上了不少的符號。尤其是蘇千,若非他用神識去感受,都看不出眼前那個黑不溜秋,整個人就像腫了一圈的人是蘇千。
白羽軒眼睛微眯,道。“那你這死禿子,怎麼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