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三十年前,曾有一奇士遊歷大唐之時,途經長安,拜為長卿,設立道文院。
而這道文院,也是大唐學士,官將,乃至皇室弟子所聽學之所,但所講所授非道門仙法,亦非武學典籍,而是書文道篆,曾繁榮一時。
只不過或許是因為那人的辭去,又或許是因為這屆道文院院長的偏執,得罪了不少人,這道文院也是逐漸的沒落了下來。
畢竟在這個世界,看重的只有實力,而道文院的人大多數是沒有靈根無法修行的文臣。
“晚輩蘇千,見過杜大學士。”
看著眼前那位約有五十許的文士,蘇千拜道。
“三千道法九重宇,不若書生棄自用!今日一見,小友果然不同凡響!”杜學士輕笑道。
“杜大學士說笑了,只不過是一則枉論罷了,是杜大學士太過抬舉晚輩了。”蘇千再拜道。
“小友莫要如此,文登榜首,卻不願封官拜爵,本以為乃是驕盛之舉,現在看來,實乃謠語。小小年紀,心不驕氣不餒,如此心性,倒是讓得我等汗顏。”
“杜大學士說笑了,封官拜爵,自然是好,但於晚輩而言,恐怕今生也是與這朝堂無緣了。”
“不知小友此言何意?”杜大學士詫異道。
“唉,此事一言難盡,不提也罷。不過晚輩從小便聽師兄數次提起過杜大學士,今日終得一見,真是榮幸之至。”蘇千輕笑道。
聞言杜學士有些詫異道。“不知小友的師兄是?”
“晚輩師兄姓李。”蘇千輕笑道。
此言將出,杜大學士的臉上的詫異之色愈濃。
“晚輩師兄號青蓮,人稱詩劍仙。”
只見杜大學士看向蘇千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詩劍仙便是當年的那位奇士,李白,又稱詩仙,或者酒仙,劍仙。曽於大唐皇城滯留三年,便是名聲四起,甚至在整個修仙界也是有著不小的名氣。作為李白的至交,杜大學士也是因此倍受恩寵。
於是在李白離開大唐之後,也有不少人假以李白後人,或者師徒同門的關系來謀得權位。
只是讓的杜大學士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蘇千明明文登榜首,以他的才能自然可以封官,但又拒絕了,況且他也說過或許他此生與朝廷無緣,如今卻又說是李白的師弟。
“杜大學士不信倒也是情理之中,不知杜大學士可認得此物?”
蘇千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遞給了杜甫。
杜甫接過來,一過目,不覺眉頭輕佻,這封書信已是有些泛黃,不過看著那內容與筆跡,竟是與他當年回寄給李白的沒有絲毫的區別。
而當年寫信之時,只有他一個人,與那一隻攜著李白信封的白鶴。只不過,雖然在來往的信中李白也曾講過他的師弟,但沒有說出他的名字,只是說師弟還沒有出谷。
或許是蘇千覺得這還不夠,便又拿出了幾封書信,與之前毫無區別皆是當年杜甫回寄給李白的書信。
“原來小友真是李兄的師弟,倒是我眼拙了,快,快請進!來人奉茶!”杜甫看向蘇千的目光突然變得愈發的熱情,拉著蘇千的手,有些急促的問道。
“不知李兄現在何處,是否安好?”
蘇千苦笑道。“這晚輩也不知曉,想來以師兄的本事應該過的很好吧。”
“也是,當年連大唐都留不住他,這天下又能有幾人能攔的住他”
“師兄,放蕩不羈,喜遊于山水,戀風土純情,倒也不會長留大唐。”
“只是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唉,三十年前一別,除卻書信,未曾一見,甚是想念啊。”杜甫嘆聲道。
聞言蘇千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院中的數十名學士,不覺有些疑惑道。
“杜大學士,這幾位學士是在做甚?”
“這聖上壽宴將至,小友應該也是有所耳聞,只是這是聖上在位的最後一個年頭,之後便是要入駐千道閣,冊立新皇,所以這次壽宴自然要隆重一些。而他們便是在籌劃今年的壽宴,以及道文院的壽禮。”杜甫隨後又輕笑道。
“不知小友有何高見?不若指點一二?”
“晚輩豈敢。”蘇千連忙拱手道。
“小友莫要如此,我與你師兄乃是至交,而你又是李兄的師弟,你我以平輩論交便好,莫要如此見外。”
說完便是拉著蘇千,朝著不遠處的眾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