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冷笑道:“果然是蘭陵王的人馬,朕這個王叔倒真是個有心之人,訓練出來人士兵竟都如此的厲害,倒也讓朕開了眼界。”如果他之前聽明雲裳的話只是將信將疑的話,那麼如今倒是信了個七八成。
明雲裳一聽天順帝要將她留在他的寢宮裡,便問道:“皇上要微臣手裡的那些兵權,這件事情並不是難事,可是戰天南的性子皇上也是知曉的,他若是知道皇上是這樣把我留在宮裡,心裡只怕有些不服,微臣想出宮一趟細細安撫他,也好讓他放心,然後全心全意為皇上效忠!”
“你這是在威脅朕?”天順帝寒著聲道。
明雲裳心裡微緊,卻依舊淡定從容地道:“微臣不敢,微臣所想所做所思之事,件件都是為皇上著想,不想有一分私心,又哪裡敢威脅皇上!只是戰天南的性子皇上也是知曉的,有時候是倔了一些。”
天順帝冷笑道:“難得你考慮的如此周到,朕心裡開心的緊,這樣好了,你修書一封給戰天南,告訴他你在宮裡養病,朕派最好的御醫為你看病,讓他將手中的兵馬全部留下,然後去秦州平亂。”
“秦州平亂?”明雲裳的眼裡有一抹淡淡的吃驚。
天順帝的眼裡有了一抹冷冽,卻含笑道:“正是,秦州那邊一直不是很太平,以前朕派了很多的將士也沒有處理好那邊的事情,戰天南英勇無敵,實在是不二人選。”
明雲裳在心裡暗罵天順帝無恥,他是想將她後在深宮之中,然後再呼叫她的人脈去做他的事情,因為有她為質,鬱夢離和戰天南做起事情來也會有頗多的顧忌。
她輕聲道:“微臣願意將功抵過,替萬戶侯去秦州平亂。”
天順帝扭頭看了她一眼道:“難道你覺得整個蒼瀾王朝裡朕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辦事的人嗎?”
“是有可以辦事的人,但是能讓皇上信任還能對付得了容景遇的人卻不多。”明雲裳輕聲道:“微臣得到線報,朝中有不少的大臣都是容景遇的人。”
她的話點到即止,沒有再細說後面的事情,但是卻已將重點點出來了。
天順帝的眸光變得更加凌厲,明雲裳的頭微微低著道:“微臣自知有罪,不敢想將功折罪之事,只求皇上讓微臣再為皇上盡一次忠,平了秦州的亂,為皇上穩固江山之後再死!”
天順帝原對容景遇就起了疑心,此時明雲裳再將陳聰的事情點出,所有的事情便顯得昭然若揭。
他冷著聲道:“你有這個心朕很開心,但是你的罪不能不治,不管你方才說的事情是真是假,你都犯了欺君之罪,今夜就好生呆在這裡!”
明雲裳的還想再說話,天順帝卻已走了出去。她的眸光深了些,嘴角邊有了一抹冷然的微笑。
她知道天順帝將她留在這裡,不過是因為對她起了意,只是對於一國之君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國事,他容不得任何人威脅到他的權威。
她想到這裡眸子裡有了一分殺氣,容景遇機關算計想要她的命,那麼在他要她的命之前,她就先要了他的命。
她今日知道瞞不住的時候,就先放低了身段,用了只有女子才有的手段,天順帝縱然要殺她,也會先有幾分捨不得。
又或者說天順帝今日的安排並不是為了殺她,而是為了得到她,她的話既讓天順帝生出了綺念,又讓天順帝有了更多的顧忌。
對她而言,只要爭取到時間,她就有活下來的機會。
這一場算計,她縱是贏家也贏得極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