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後宮之中,他只怕早就撲了上去,可是今日這裡是皇陵,還是先帝的祭日。
他微怒道:“鬱夢心,你帶這些不相干的女子來皇陵做什麼?”
鬱夢心無比淡定地答道:“先帝一人獨自呆在皇陵,甚是沉悶,微臣特意帶了這些女子前來給先帝解悶,好侍候好先帝。”
他的話說得無比的誠懇,天順帝的眼裡卻滿是不悅,他微微皺著眉頭道:“若如你所言,又如何讓她們伺候先帝?”
蘭陵王聽到這裡眸子裡的寒意濃了些,先帝好色之事人盡皆知,他也沒有料到鬱夢心竟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今日再見鬱夢心比往日要沉穩不少,他頓時是明白這一切只怕都是容景遇的意思。
蘭陵王看了容景遇一眼,卻見他一身白衣站在皇陵之側,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情,雪白的長袍卻將他襯得超凡脫俗,整個人都別有一番味道。
蘭陵王再看了鬱夢心一眼,便更加顯得鬱夢心蠢笨無比,被容景遇利用的乾乾淨淨了,還在那裡洋洋得意,也不知道他心裡的那些得意從何而來。
鬱夢心答道:“回皇上的話,皇陵裡素來滿是守陵的宮人,皇上讓她天天守在皇陵之中,讓她們天天為先帝打掃陵墓,如此一來,先帝必能天天看到。如廝風景,想來也是極為養眼的。”
蘭陵王笑道:“何止養眼,只怕先帝在地底下看到都忍不住從墓裡爬出來。”
他的話一說完,一旁的皇親國戚倒有一半冷笑出聲,均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荒唐。
天順帝看了蘭陵王一眼後道:“王叔此言差矣,朕這些年來忙於國事,一直也不太得空來看先帝,先帝身邊沒有個知心的些照顧,縱然是在地下,心中怕也是不得安寧。”
蘭陵王知道天順帝的色心已起,此時再多說已然無用,他淡淡地道:“皇上如此孝順,實是我蒼瀾之福,百姓之福。”
他的這句話一出,立即有不少大臣附和,個個歌功頌德,把天順帝說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孝順。
天順帝縱然知道他們的心裡未必是這樣想的,只是如今這樣的話聽起來實在是順耳得緊,他極喜歡聽。
北王在旁看到這一幕,臉色有些難看,只是這件事情他也不好參與,便將頭扭到一側。
鬱夢離淡淡一笑道:“容太傅今日唱的這一齣戲是極不錯的,皇上他最是喜歡這個調調。”
容景遇笑而不答,鬱夢離又道:“在皇陵這樣莊重的地方送出美人,雖然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如今的君主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什麼是孝道,什麼是對錯,只要是美人,想來便是極合他的心意。而放眼最近的格局,皇宮守衛無比的森嚴,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這裡是唯一的機會。”
容景遇的眸光平淡,只幽幽地道:“的確是唯一的機會,但是也是需要把握的,其實此時在皇上的心裡想的只怕是,鬱夢心素來好香,此時送上這些美人,不過是鬱夢心的意思罷了,卻不是他的意思。但是他卻可以藉著這樣的機會,好好享受一番。”
“你真不是一般的毒。”鬱夢離緩緩地道:“如今看來,只怕你是把什麼法子都要用遍了。”
“向你學的。”容景遇微笑道:“當初你一直在人前裝弱,沒有任何能力,卻在不動聲色間擁有了最為強大的力量。這種手段,我自愧不如,如今想在你的面前示弱,你卻已不會相信,那麼就只能用些旁門左道了,但願李侍郎還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