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離以前對蘭陵王的印像極不好,而近日見蘭陵王在大殿之上怒斥天順帝,今日又聽到蘭陵王的這番話時,他的心裡倒對蘭陵王有了另一分感觸。
若是蘭陵王稱帝,當比天順帝合格,只是若蘭陵王做了皇帝,怕是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
他的眸光頓時一片幽深,也許他可以換另一個角度看蘭陵王,但是蘭陵王就是蘭陵王,永遠和他水火不容。他和蘭陵王之間,到最後也只能有一人能活下來。
天順帝聽到蘭陵王的話氣得額前的青筋暴起,想要發作卻又覺得在蘭陵王的面前發作似乎有損君威,而這裡又是蘭陵王府,並不是皇宮。
天順帝咬了咬唇,他的臉已憋得極為難看,到最後卻擠出一抹笑容來道:“王叔不愧是朕的王叔,放眼天下,怕也只有王叔能當著朕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聽王叔一席話,讓朕感悟良多!”
鬱夢離看到天順帝的那副樣子,他的眸光幽深了不少,天順帝的臉皮是一日厚過一日,心機也是一日深過一日,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蘭陵王聽到天順帝的話後心裡滿是不屑,皇帝做到天順帝這個地步,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蘭陵王淡定無比地道:“皇上過獎了。”他說到這裡,輕咳了一聲。
天順帝微微一笑後又問道:“這裡是王叔的家,容景遇想在這裡見朕,王叔覺得妥是不妥?”
“皇上想見便見,不想見便不見,皇上是一國之君,不需要微臣拿主意。”蘭陵王無比淡定地道。
天順帝笑了笑後道:“王叔教訓的是,來人啦,讓容景遇進來。”
一個太監在門外應了一聲,容景遇很快就走了進來,他行過禮之後道:“若非事情緊急,微臣也不敢如此冒失來見皇上,若有打擾處,還請皇上見諒。”
天順帝看了他一眼後問道:“不知容愛卿找朕有何發要事?”
“微臣今日去了一趟北王府,聽到了一些事情,特來稟報皇上。”容景遇叢容道。
天順帝頗有興趣地道:“哦?你聽到了什麼事情?”
容景遇看了蘭陵王一眼後道:“微臣聽說北王府的火災另有隱情,是有人刻意為之。”
鬱夢離聽到容景遇的話時眼裡冒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容景遇一來不說別的,單單說到這件事情,這一句話說的也極為簡單,可是卻極合天順帝的心思。
天順帝微皺眉頭道:“哦?誰人有如此大的膽子?竟敢公然謀害皇族中人?”
鬱夢離的心裡滿是寒意,北王的事情天順帝都是知曉的,可能此時卻裝做毫不知情的樣子,這分明是想讓容景遇將那件事情細細再說一遍。
而若是容景遇把那一日北王說的話再說一遍的話,那麼便是針對蘭陵王而來了,他不由得在心裡感嘆容景遇果真是個極擅長猜人心思之人,他的這一番話是天順帝極愛聽的。
鬱夢離知道容景遇和蘭陵王一直都有合作,兩人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若不到關鍵時刻,他們是極難拆夥的,可是此時容景遇心裡在想什麼,就無人得知了,在利字之下,對容景遇而言,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
果然,只聽得容景遇道:“放眼天下,有這等能力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也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