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聲音,讓他整夜都難以安寧。
於是,有好幾次他施展輕功偷偷地去看了後院,到後院之後,那哭聲似乎濃了,又似乎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讓他的心裡覺得憋得厲害。
然後他偷偷地推開了那扇破敗的窗,屋子裡早已沒有那個讓他心裡不得安寧的女子,只餘下鬱夢離獨自一人躺在那張他曾和她燕好過的大床之上,而鬱夢離的臉又是那麼的蒼白,身子是那麼的單薄。
蘭陵王看著那樣的鬱夢離,不知為何心裡卻覺得有些無顏見鬱夢離,那種感覺讓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有負罪感。
仲秋有時候會在屋子裡,他開窗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仲秋的,仲秋大多數時候只會看一眼蘭陵王,然後眸子裡滿是不屑地把窗戶拉下。
許是仲秋拉窗戶的動靜有些大,有一次還驚醒了正在發高燒的鬱夢離,他清楚地聽到鬱夢離在問:“仲叔,怎麼呢?”
“沒事。”仲秋答道:“一隻野貓把窗戶撞開了,我把他趕出去了,阿離好好休息。”
緊接著他聽到了鬱夢離輕聲答應的聲音,和著那漫天的白雪,有些冰冷,又有些燙熱,那忽冷忽熱的感覺就那麼在他的心頭澆來滾去,讓他難以忍受。
於是,他輕輕躍上了房梁看了鬱夢離一眼,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去看鬱夢離,卻又覺得如果不看的話他心裡太難受。
他數次想要知道鬱夢離到底是像他還是像先帝,可是鬱夢離的臉上沒有一點他和先帝的蹤影。
他的五官和臉形像極了王妃,就連那滿頭墨黑的發也幾乎和王妃一模一樣。
所以他曾一度以為王妃是恨透了他們,所有在生鬱夢離的時候,不想他有半點像他們。
也因為鬱夢離這樣的長相,讓他的心裡更多了幾分猜疑,那些猜疑讓他的心裡一直不得安寧,如毒蛇一般日日夜夜和啃咬著他的心。
蘭陵王一直認為自己是極為勇敢的,可是後來他發現他害怕聽到那嗚咽風聲,中間有極長一段時間,他一入秋便會找各種理由離開蘭陵王府,去邊關查守。
說來也怪,邊關的風也是那樣的在吹,卻不像蘭陵王府的風那樣能吹動他滿心的愁緒和悲傷。
邊關的風對他而言只有金戈鐵馬,只有呼嘯凌厲,再無兒女情長。
他已很多年沒有再聽到這樣的風聲,而今在這裡聽到的風聲,卻又像極了蘭陵王裡她在病中哭訴的聲音,有些輕,有些淒厲。
蘭陵王有些暴躁地一把拉過被子,不期然間,他的臉上已滿是淚水。
他才發現,縱然她死了,縱然他命人隨意將她埋了,卻無論如何也埋不掉他內心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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