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信。”天順帝定定地看著他道:“但是如今朕再不信任何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你不比謹夜風讓朕安心。”
容景遇的頭微微低了下來,他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微臣無話可說。”
他緩緩退下,他身後幾個侍衛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退下,他知道這是天順帝對他不放心的一種表現。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整個皇陵和構建,這裡有多危險他很清楚,原本他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而天順帝卻變了卦,想來昨日的事情讓天順帝的心裡滿是猜疑。而他一旦進到太傅府裡,麻煩也會接隨之而來。
容景遇在心裡想了良久,是此時仗著他一身武功離開,還是在這裡靜觀其變?
他權衡一番後,終是隨那人侍衛一起進了太傅府。此時若是強行離開,對他往後的事情影響太大,這個險他還不能冒。
他跟在天順帝的身邊已有多年,對他的性子再瞭解不過,這一次天順帝絕對對所有的大臣都起了殺機。這一次天順帝終是將他的帝王之儀拿出來了。
而明顯在這一次,天順帝明顯是要開殺戒了,這一次他只怕也在天順帝開殺戒的範圍內。
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揚,殺氣便溢了出來,皇陵是他修的,他再清楚不過裡面的構造,這裡有多麼的危險他最是清楚。
太傅府就在宰相府的旁邊,容景遇走過宰相府的時候,他望了一眼那扇厚重的門,然後眸光深了些,不管他是否願意這一次都需要和明雲裳一起共度生死了。
他想到昨日的事情時,他袖袍下的手又握得緊了些,到此時,愛與恨早已糾纏在一起,就算是怨他也無從怨起。
這一夜整個皇陵被整風吹得不太安靜,不時有哭聲從半空中傳來,聽得裡面的人毛骨悚然。
這一夜皇陵裡的皇公貴族一品大臣沒有幾人能安睡,都在心裡暗猜天順帝的意思。
這一夜眾人的心裡都對皇陵有了百般的猜測,沒有一人能安下心來。
北王和玫瑰安安靜靜地坐在油燈前,北王對於這座行宮的事情略有知曉,此時到這裡一看才知規模遠超過他的預期。
北王隨行帶了一本書,他原本打算取出書好好看看的,只是這裡的油燈實在是太過昏暗,就著那樣的油燈看書實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於是北王將書放下,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玫瑰習慣於陪在北王的身側,每次北王有心事時她就坐在那裡不說話,只是靜陪著他。此時她看到北王的樣子,終是忍不住道:“明達,你怎麼呢?”
北王伸手拉過她的手道:“皇上想開殺戒了。”
玫瑰微微一驚,旋即淡笑道:“無妨,我們又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皇上的事情,想來他也不會為難我們。再則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我們如今也在一起相守,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這一次原本不想把你帶過來的,可是皇上下了詣,不帶便是抗詣。”北王輕聲道:“到如今我倒有些後悔了,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不那麼早把你的名字上報內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