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讓琴奴把所有和素素有關的東西全部清理掉,琴奴依他言而行,卻獨獨忘了這隻貓。
此時貓睜大一雙碧綠的眼睛看著容景遇,那雙眼睛裡透著異樣的光華。
容景遇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討厭那隻白貓這樣看著他,那隻貓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的心事,他的心裡頓時覺得堵得更加厲害了。
他心裡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伸手去趕貓。
貓感受到了他的殺機,頓時厲聲叫了一聲,然後身子弓了起來,全身的毛也豎了起來,嘴角邊的鬍子也在抖動,那模樣倒像是在向他示威。
容景遇看到貓這樣的舉動,心裡倒更加煩躁了,他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心虛,起因他也知道,不過是因為將素素地裡挖起來裝進這個盒子裡。
他心裡隱隱覺得那隻白貓似知道這個盒子裡裝的是他曾經的主人一般。
他的眉頭一皺,再度將手揮了起來,白貓卻已怪叫一聲朝他撲了過去。
他心裡一惱,手上便也用了幾分真力,狠狠地一掃,那隻白貓便倒在地上,貓爪子卻掛在盒子上,盒子不算太重,貓這般一掛上,頓進便傾倒在地。
容景遇大驚,忙伸手去接,只是已經晚了,那個盒子已經掉在了地上,裡面的骨灰灑了一地。
白貓見他的手攻來,以為又是攻擊,貓爪一伸,便在容景遇的手臂上抓了長長的一道,這一下抓得有些狠,直入血骨。
容景遇心裡怒極,手指輕彈,一股強勁的力道便將白貓給彈飛,白貓慘叫一聲,帶著一身的骨灰撞在牆上,立即斷了氣。
而容景遇手上也鮮血淋淋,那絲絲鮮血滴在了骨灰上,骨灰與鮮血互不相融。
醫奴在外面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忙趕過來察看,當她看到這副情景時不由得也愣了一下,她忍不住喚了一聲“二少爺”,然後極快地轉身去取藥。
容景遇卻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眼睛微微合了起來,然後長嘆了一口氣。
他原本對那隻貓滿是怒氣,可是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他頓時明白了什麼,往日無比裡素來冷靜無比的他臉色已變得極為難看。
到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素素於他再也沒有任何干系,他曾經的情和愛,在這一刻怕是比不得窗外的風,也比不得屋外的雨。
從兩人陰晴兩隔的那一天起,他對她總存了些許其它的想法,可是如今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那分思念也散了,卻又在他的心裡翻起了更濃和愁緒。情根深種倒不如無情無義,恩愛纏綿倒不如從不曾相見。
他終於明白他早前做那個決定的時候存了太多負氣的情緒,也終於明白他做那個決定的時候不過是他的心在害怕。
而他偏生又是最高傲的,最為自負的,又哪裡容得他的心裡生出一分半分害怕的情緒?
而今明白了,卻都晚了。
有關於素素的一切他都親手毀了,就連她養的貓也被他殺了,她的骨灰也全散在地上,他滿手去血的去抓那些骨灰,骨灰都不願與他的鮮血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