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聽到明雲裳的這句話時,暗贊明雲裳是個人物,此時鬱夢離帶著陳公公就在門外,明雲裳佔理又佔盡了上風,話卻又說得甚是妥貼,卻又把太后的話全部堵住。
太后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咬著牙道:“在謹府裡建一座佛堂,婷韻在那裡禮佛睛。”
她這句話說得甚是隱晦,卻有了讓婷韻長伴青燈古佛之意。
明雲裳卻是嘗過婷韻的蠻不講理,一個佛堂又哪裡困得住婷韻,其實要對付婷韻不是難事,難就難在婷韻強大的背景,而若是將這些背景除開之後,婷韻其實什麼都不是。
明雲裳當即道:“太后的方法雖然好,但是公主是什麼性子我們都知道,今日裡我還得勞煩太后寫下一道詣意。”
“什麼詣意?”太后咬著牙問道。
明雲裳不緊不慢地道:“請太后下詣,讓公主住在佛堂之中,再不許過問謹府之事!而我與公主的事情,也請太后娘娘不要再幹涉!”
太后怒道:“這算什麼道理?”
“我聽著極有理。”太妃在一旁道:“太后既要謹相不休公主,謹相依了太后的,可是太后也得為她想想,公主是什麼性子,又豈會聽謹相的?我倒覺得謹相說得極為有理,這事太后還是下個詣意比較妥當。”
太后氣得不輕,她想到門外的鬱夢離,只得恨恨地道:“好,來人,取筆墨!”
筆墨很快就取來了,太后心裡恨得不輕,她在後宮的爭鬥中從未敗北過,今日裡竟敗在明雲裳的手裡。
她心有不甘,只是又想起明雲裳在朝堂的風雲之中,也算是個極為了不起的人物,敗給一朝之相倒也不算太臉。
只是太后想起婷韻又覺得心裡難過至極,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女子一旦攤上這件事情,那麼往後怕是再難抬得起頭來了。
明雲裳沒有休婷韻,而婷韻卻還住在謹府之中,明雲裳的正妻也不是個吃素的,婷韻曾對她說起過那個女子的種種,只怕往後婷韻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太后的心裡有萬千的考量,在這一刻卻沒有更多的選擇,她取過筆墨一揮而就,明雲裳看到那張紙淡淡地道:“請太后蓋上印鑑。”
太后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她不動如山,眉目間不見得意也不見悲傷,彷彿只在說一件事情罷了。
太后的手輕輕揚了揚,她身後的老宮女便將印鑑遞了過來,太后將印蓋下後身子晃了晃,老宮女忙伸手將她扶住。
明雲裳不動聲色地墨跡吹乾,然後淡淡地道:“太后如此通情達理,臣感激不盡。公主在謹府之宮,臣自當好生相待,直到臣終老。”
太后冷冷地看著她道:“謹夜風,記住你自己的話,若是你敢食言,哀家必定剁了你的狗頭!”
明雲裳恭敬地道:“臣謹記太后的話。”
太后看到她那副樣子氣反倒消了些,太妃卻在一旁道:“公主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譜了些,也不知那個男子是誰,竟能讓公主棄下謹相不要而要與那男子廝混。”
太后才壓下的火又騰騰昇了起來,她冷冷地看了太妃一眼,太妃卻微微一笑道:“方才匆忙一看,我也沒有看得太過清楚,只是見那男子似乎也是個英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