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南看了安靜波一眼道:“這間屋子是你蓋的?”
“是!”安靜波答道:“我這段日子看到草原上那些相愛的男女一起在草原上唱歌,一起趕著牛羊看朝陽夕陽,我覺得那是極浪漫的事情。我也曾想過要拉著侯爺陪我一起看草原上的風景,可是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事到如今,怕是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戰天南的眸光深了些,安靜波又幽幽地道:“這間屋子裡的東西是我得空的時候買來的,雖然很多東西還是不齊,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嫌棄的了”
戰天南聽她這麼一說才想起她最近一有空就往市集上跑,草原不比京城,這裡如今又值戰亂,很多東西都買不到。
可是安靜波卻將這裡置辦的有模有樣,想來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他看著那些生活用具,心裡一時間有些感觸。
他年少的時候一直想要建功立業,做出非凡的成就來。
可是在他長大之後卻發現人這一生吃的也不過只有那些東西,睡也只能睡那麼大的地方,死的時候也不過是那幾尺見方的地而已。
那些所謂的功績說到底不過是由史官去書寫,是寫給別人看的歷史,於他自己並沒有太多的用處,又或者說那些歷史他根本就看不到。
他每每這樣一想的時候,心裡就會升起幾許沮喪,而他已走進了那場旋渦,卻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來了,不管他願不願意書寫歷史,歷史都會書寫著他。
至於那些功過對錯,不過是外人的看法而已,與他自己無關。
戰天南征戰多年,見多了生死,對於生死之事也漸漸麻木。因為這分麻木,他也渴望有屬於他的溫暖和愛情。可是在情字上,他的心裡卻藏匿了太多的苦。
明雲裳對他始終淡漠,兩人這一生也永遠越不了友情一步。而安靜波卻又像塊牛皮糖,粘上就甩不掉,除了讓他厭煩還是厭煩。
只是今日裡他看到安靜波的那副樣子,他陡然明白,安靜波縱然像塊牛皮糖,卻對他是真的動了心。而那樣的情份,也許他這一輩子再也得不到了。
他想到安靜波的族人被殺,她一個人要回京復仇,不知怎的,他的心裡竟有幾分空落落的。
安靜波見他靜坐在那裡,淺笑道:“不要擺出那副深思的樣子,否則我會捨不得。”
戰天南白了她一眼後咬著牙道:“滾!”
安靜波卻微笑道:“是滾床單嗎?”
戰天南愣了一下,不自覺的想到了兩人上次的事情,他的臉沒來由的紅了。
安靜波看到他那張微紅的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像戰天南這種戰績赫赫的男子,還未成親之前少不了妾室通房,可是他到如今竟是一聽到這樣調戲的話,竟還會臉紅。
這樣的男子,當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安靜波將他放倒在床上,然後在他的身邊躺下來道:“侯爺怎麼不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