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蒼瀾王朝官員機制龐大,官吏繁多,她新法的雖然執行了下去,可是這段日子以來,她並沒有見到太多的成就。
而貪汙之風盛行,有些好的政策在被其它的官員執行之後,很多時候就變了味。就算最初是出於一分好意,到最後也會被扭曲。
而天順帝偏偏又是極為多疑的,那些真正做事的官員反而會觸犯他人的利益,從而被人彈駭,被貶職甚至殺頭。
明雲裳覺得她從來都不是憤青,可是在宇文乾的這一次的事情背後,她倒又看到了更多的問題。王朝本已腐敗不堪,再加上天順帝的多疑,這樣的王朝不出事才叫怪事!
明雲裳想到她之前數次問鬱夢離的一個問題,她曾覺得他有問鼎天下之心,他曾說過,若是他要問鼎天下必定是為了她。
而今日她看到他受傷的樣子,她同樣覺得,若有一日,她真的掀翻整個蒼瀾王朝,也必定是因為鬱夢離。
明雲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到這一刻,她又發現她其實是自私的,為了南方的百姓做不到事情,她知道為了鬱夢離她是可以做到的。
鬱夢離其實傷得並不得,只是大腿上有一道兩寸多長的口子,只是明雲裳為他換藥的時候,卻又還是覺得心疼。
藥才一換好,屋子裡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蘭陵王冷冷地站在屋子的中央,然後冷著一張臉看著鬱夢離。
鬱夢離淺淺一笑道:“父王難得來我這裡,來人啦,看座。”
鬱北看了蘭陵王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蘭陵王卻沒有坐下。
明雲裳看了蘭陵王一眼,她對他更加鄙夷了,蘭陵王見她看過來,卻冷冷一笑,看了看她的肚子後道:“幾個月呢?”
明雲裳微笑道:“五個多月了,父王很快就要做爺爺了,是不是很開心?”
“當然。”蘭陵王冷笑道:“開國國師曾有預言說離兒的兒子會是顛覆整個王朝。”
明雲裳吃吃一笑道:“那父王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蘭陵王原本並沒有將她放在眼裡,此時聽到她這一句話後眸光如刀一般看著她,她只淺笑,對於他那如刀一般的目光她直接無視。
蘭陵王見到她那副樣子,倒對她也有了三分興趣,他淡淡地道:“你說呢?”
“父王自然是高興的。”明雲裳微笑道:“畢竟是父王的孫兒,父王的心思,如今可以說是滿朝皆知,想來我兒子會享父王的福。”
蘭陵王的臉色微變,明雲裳卻又緊不慢地道:“不過太醫才幫我把完脈,說我這一胎極有可能生的會是女兒,若依那個預言,我女兒豈不是要做女皇?”
蘭陵王聞言不以為然,他冷笑一聲道:“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言下之意,就是像她那樣的女子生下來的不管是子是女,都難以成器。
明雲裳讚賞地道:“說到這裡,我倒是很佩服父王,教出了像六弟那麼出色的兒子。”
鬱夢心的事情近日是蘭陵王心裡的一根刺,他的眸子裡頓時滿是凌厲,然後冷著聲道:“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