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看到他的樣子心裡也滿是溫暖,她喜歡和他這樣相守的時光,但願他一切安好,便願他的身上的寒毒能早日解除。
從宿州到燕州只有兩百多里的地,翻過橫在兩州之間的雲羅山就是燕州境了。
燕州和宿州雖然靠得極近,可是卻是兩種風情,宿州由於長年蘭陵王在那裡駐兵,風俗民情還是和漢人相有差不多。而燕州的居民就有半數以上是戎人,一走到燕州,明雲裳便覺得衣著打扮也完全不同於漢人了。
她到達燕州界的時候已經是黃昏,那裡有一個小村子,她覺得如今還是不要撓民的好,便讓大軍依著雲蘿山下駐紮。
一番安排之後她才回到自己的營帳,梁悅自從上次宿州兵變之後就老實了不少,那些粗話大話也不敢胡說了,對於明雲裳這個左相卻還是不太認同。
雖然梁悅至今都沒有完全弄清楚那些埋伏在白樺林裡的兵怎麼就不是鬱夢心的人,若不是鬱夢心的人,那麼那些人又是誰的人?
明雲裳的人?
他覺得說不過去,誰不知道明雲裳入朝極短,又是一個文官,哪裡來的那樣的本事?
鬱夢離的人?
也不像,鬱夢離的樣子更像是一個隨時可能倒地而亡之人,不可能有那麼多的人馬。
梁悅在糾結這個問題,卻也將這件事情傳回了京城,他覺得他想不透的事情天順帝一定能想透。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放出去的訊息全部被鬱夢離給劫了下來,鬱夢離看到梁悅的那些猜測,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梁悅的確是個極蠢的,他不會和梁悅計較,只是這樣的一個人帶在身邊絕對不會是件好事,也許他該藉機會殺了梁悅。
梁悅自然不知道他已經同時引得明雲裳和鬱夢離同時動了殺機,這一群人中間,他也就有點害怕秦解語而已。
自從那一日他看到秦解語殺人的模樣之後,他再不敢胡說八道,就算是在說些什麼,只要秦解語的目光殺過來,他立馬閉嘴。
于軍在旁看著這副情景,心裡暗暗覺得好笑,他暗想,若是早知道秦解語如此厲害,上次南下賑災的時候,那賑災的銀子就該由秦解語去押送了。
只是若是由秦解語來押送的話,後面明雲裳也就沒有那麼理直氣壯的去找清源縣的鄉紳要銀子了。
他一想到這件事,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那天來劫劫匪的另一波劫匪,他就沉默了。
有些事情突然就串成了線,一串成線之後,他對明雲裳也就更加的佩服了。
他看了一眼還在旁邊發勞騷的梁悅,他突然覺得梁悅的死期已近了,只是梁悅的身份特殘,也不知道明雲裳會用何種法子去殺梁悅而不招惹任何麻煩,他有些好奇。
而秦解語自那次的事情之後,就越發的沉默了,這幾日竟破天荒的連餅子也不啃了,整日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明雲裳見秦解語越靠近燕州就越是沉默,那雙眼睛也分外的凌厲了起來。
她大概能猜得到他心情變化的原因,只是他不說,她知道問也沒有任何意義,他的嘴若非他自己自願,只怕一個字也露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