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容景遇說是跳舞,但是卻主要是在彈琴,其它的動作也不過只是配合著琴音而為,灑脫中又透著飄遠。
鬱夢離輕輕吹著那支笛子,如果說容景遇的琴音悠遠的話,那麼他的笛聲就有些飄渺了,透著一分清靈,完全不染塵埃。
在他的笛聲下,容景遇的琴音似乎也染上了一分俗氣。
天順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容景遇一眼,眼裡已多了一分深沉。
容景遇聽到鬱夢離的笛聲起時,心裡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股焦躁,因著那一分焦躁,他的琴音倒有了更多的雜質和慾念。
天順帝的眸光更加的冷了,他冷笑一笑一聲,面上又恢復了自然。
一曲終罷,鬱夢離輕輕咳嗽一聲道:“容太傅好琴技,離佩服無比。”
容景遇看了他一眼,他此時鬥蓬遮面,看不到他的表情,卻淺淺地道:“世子的笛子吹的極妙,原本只是俗物卻吹出了另一番感覺。”
鬱夢離微微一笑道:“心中寧靜,一切自然就靜了下來,離自小身子不好,常年幽居,自不比容太傅那般能看透紅塵。”
“看透紅塵?”容景遇微笑道:“遇哪來那分本事,又豈能看得透紅塵,遇在紅塵裡翻滾,終究也不過是紅塵一慄罷了。”
“容太傅過謙了。”鬱夢離微笑道:“聽琴音而知其人,容太傅的琴音裡滿是抱負之才,想來也是個為國擔憂之人,卻只做太傅之位,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容景遇不緊不慢地道:“世子說笑了,遇哪有世子說的那些抱負,反觀世子,琴音如此清冽,若非有大志,就是極擅長隱藏。”
鬱夢離長嘆一口氣道:“離以前也算是有大志的,只是如今想來那些所謂大志早已及不上飲一壺春江水,泛一葉扁舟,蕩於湖泊之上。”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一眯,天順帝卻微笑道:“好了,兩位都不用過謙了,朕瞧著都彈的極好,來人啦,賞!”
兩人忙跪下恩,明雲裳看到這個結果暗暗嘆了一口氣,她原意是想要讓容景遇出醜,讓他日後成為眾人的笑資,只是如今看來她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些。
像容景遇這樣的對手,從來都能化逆境為順境,她這段日子和他過了數次招,每次她都能小贏。
如今看來那些小贏實是有些僥倖。
她這一次為他而布的兩場局,都被他漂亮的化解掉了,若不是鬱夢離聰明,將一切轉化過來,她只怕還得被他算計。
她入朝已有一段日子,每件事情都做得密不透風,可是容景遇依舊能找到她的錯處。
這個對手也著實是厲害的很。而今日裡若非有鬱夢離的清雅之音做為參照,容景遇的琴音怕是能騙過所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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