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那樣說的話,她自也要將所有的醜話都說在前頭,她是讓他按章程辦事的,他日後若是扭曲了她的意思,自有章程和細節可查,可輪不到他去那裡生事!
容景遇微笑道:“但憑謹相吩咐便是。”
天順帝聞言龍顏大悅道:“兩位愛卿當真都是本相的肱股之臣,看到你們能如此相處,齊心協力為國辦事,朕心甚慰!”
明雲裳暗罵這也是一隻老狐狸,他明明就看出來她和容景遇極度不合,卻還說這些好聽的話,也不知道是在騙誰。
她突然想起那一日早朝時容景遇主動提出要幫她變法之事,之前尚不覺得怎麼樣,如今一聽,倒覺得那事怕也是天順帝授意的,否則依容景遇的性子,又豈會主動幫她?
她也算是讀過一些史書,知道這是天子的制衡之術,心裡卻還是沒來由的討厭,朝堂上的風雲素來以權利為刀,利益為劍,這一切都不過是天子在後操控而已。
人心永遠在肚皮後,沒有能猜得出來,對方下一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微笑道:“本相能得容太傅相助,實在是本相之福!”
“謹相客氣了。”容景遇又恢復到之前的一片雲淡風輕。
明雲裳微微一笑,容景遇卻又笑道:“早日裡家奴出來採買時,遇到清音姑娘,似乎她已有孕在身,不知這事是否屬實?”
明雲裳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倒有了幾分猜測,容景遇的這些手筆,不過是以那幾副藥為引子在展開,而她的府裡如今的確是有那麼些藥在那裡,倒也不能不承認。
於是她大大方方的笑道:“容太傅對本相的家事倒是極為關心。”
“同朝為官,本當相互關心,倒也不是遇要窺探謹相的家事,而是剛好遇到而已,今日裡剛好又得到了娘娘有孕的訊息,實是為謹相感到高興。”容景遇笑的一片溫和。
明雲裳暗罵紅依就頭豬,被人跟蹤了竟一點都不知道,回去少不得要好好教訓她一頓才是。
她的面上滿是笑容道:“容太傅不提這件事情本相險些都忘了,二月二十八本相大婚,倒時候還請皇上娘娘,各位王爺及列位大臣賞臉到寒舍喝杯水酒才是!”
只是紅依是否有孕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內府之中,孕婦最是嬌貴,要出什麼事情也是極為正常,大不了她日後隨便尋個藉口和由頭說孩子沒有了便好。
天順帝聽到這個訊息,暗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明雲裳也算是有學之士,竟與清音偷吃了禁果,如今竟是連孩子也有了。事已至此,怕是婷韻與她再也沒有緣份了。
他想到婷韻小年夜大病一場,到如今還沒有完全恢復,心裡不禁又有些感嘆,這個謹夜風雖然有氣節,也有本事,可是所行之事終究是太倔強了些。好在她對他忠心耿耿,要不然這樣的人他還真不敢用,只是變法也的確需要這麼一個人去做。
天順帝笑道:“這可真是喜訊啊,那杯喜酒朕一定要喝!”
“多謝皇上!”明雲裳微笑著道。
天順帝一表態,其它的王公大臣便也跟著道起賀喜來。
唯獨只有蘭陵王寒著一張臉坐在那裡冷冷的道:“謹相雖然飽讀詩書,可是所行之事實在是讓人有些不齒,未婚先孕,這又豈是士大夫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