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又哪裡壓得下那嘔吐的感覺,知道今日裡怕是在劫難逃,毫不客氣的把滿嘴的髒物全吐到了容景遇的身上,他頓時一陣噁心,臉色也變了。
明雲裳微笑道:“本相最近腸胃不太好,實不能喝這麼濃的羊肉湯,倒讓容太傅見笑了。”
“謹相如今是一國之相,身體重要,不如請太醫幫忙把把脈,好生診治一番,也好讓皇上放心。”容景遇極為溫和的道。
天順帝見她吐了,極為關心的道:“容愛卿說的有理,來人啦,傳太醫!”
明雲裳聽到天順帝的話心裡一驚,她以前被人把脈什麼的都不怕,今日裡卻有些心虛,更在心裡暗罵容景遇是個不折不扣的渾蛋,就是個害人的胚子。
她輕咬著唇道:“勞皇上掛心了,微臣只是腸胃有些不舒服,昨日已找太醫看過了,今日一早還喝了藥來的,只是陳疾,就不要勞煩太醫了。”
天順帝還未說話,容景遇在一旁插話道:“謹相所言差矣,你如今是一國之相,肩上挑著重任。”
“遇這幾日跟在謹相的身邊,也學了不少的東西,對於謹相的勞累更是深有感觸。”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有絲毫損傷,謹相的身體可以說是關乎整個蒼瀾王朝的大事,又豈可小視?”
明雲裳忍不住在心裡問候起容景遇的十八代祖宗,這渾蛋一日不生事,他似乎全身上下都會癢。
人賤到這種地步也是無敵!
虧這個人渣大年夜還能那麼假惺惺的告訴她他心裡有她,尼瑪心裡有誰就要害死誰嗎?
天順帝聞言輕聲點頭道:“容太傅說的甚有道理,謹愛卿如今是一國重臣,實不能有半點損傷。謹愛卿是個極懂得為他人著想之人,朕知你不太習慣勞煩他人,但是身體為重,就不要再推辭了。”
天順帝都這樣說了,她又豈能再拒絕下去,只得嘆了口氣道:“多謝皇上關心!”
容景遇笑的一片溫和道:“皇上如此關心臣子,實是臣等的福氣。”
他的話一說完,坐在四周的大臣全部起身附和。
明雲裳暗罵那些大臣都是不折不扣的馬屁精,她卻也能笑著應對,心裡卻有些犯怵,暗盼著今日來給她看病的依舊是靈樞,靈樞知道她和鬱夢離的關係,就算是她有孕在身,他也必定不會說出來,會想法子替她圓過來。
只是想到容景遇素來算無遺策,這一次太醫的人選必定是他挑過的,靈樞專為鬱夢離看病,又豈會派來給她治病。
她的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可怕的,若是真的在這一次將身份揭穿,天順帝也必不會立刻治她的死罪,只是這件事情一定得驚動鬱夢離了,到時候她再想法子逃脫就好。
她將最壞的打算想好,心裡反而安定了下來,左右不過是見招拆招的事情,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小口喝了一口水,抬眸間,卻看到了容景遇那張溫和無比的臉,她的心裡一陣噁心,這個人渣雖然已經在她的面前破了好幾次功,可是裝起傻來的樣子還是一等一的,只是如今的心裡反倒沒有早前對他那麼討厭了,當一個人討厭一個人到極致之後來,那麼也只當那個人是垃圾罷了,又豈會將他的事情往心裡去?
明雲裳咧嘴一笑,給了容景遇一記淡然的笑容,容景遇看到她的笑容也回了她一記笑容,一切都顯得極為合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