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天順帝淡淡地道:“之前查的想來也不會有差,若是事實,那再查多次次也是無用的。”
“朕到如今倒也信她是個忠心的,她若是心裡有鬼的話,又豈能如此坦然的去見路之謙?”
“當時那裡並沒有其它的人聽著,她也不知道朕的手段,又豈會再隱瞞,而應該到路之謙的面前去得意一番。”
“或者想法子趁早弄死路之謙,但是她都沒有這樣做,這就足以證明她的心裡是坦蕩的,胸襟是寬廣的。”
“皇上聖明!”張公公忙輕聲道。
容景遇著一件白衣坐在香爐前,琴奴伸手輕輕的彈著琴絃,他的眸子微微合上,顯得有些疲憊。
一曲終罷,琴奴看著他,他輕輕擺了擺手,琴奴輕聲道:“二少爺,書奴她……”
“我不能去救她。”容景遇輕聲道:“我若是動了,書奴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你和她姐妹一場,去給她再燒些紙錢吧!”
琴奴的眼睛頓時一片通紅,將頭別到一側,容景遇遞給她一方帕子後緩緩的道:“想哭便哭吧,這些年來我也算是歷經了所有的事情,而今心裡已不知是何滋味了。”
琴奴的淚珠滾落了下來,一雙妙目看著容景遇道:“我替書奴妹妹不值!”
容景遇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是想責備我幫明雲裳的事情,只是如今事情還不知道會如何,你怎知我就在幫她?”
“二少爺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我!”琴奴咬著唇道:“我跟在二少爺的身邊已有數載,對於二少爺心思也略知一二。”
“我只想勸勸二少爺,不要再為以前的事情傷感,也不要再為那個不值得女子介懷。”
“二少爺胸中懷的是天下,又豈能因為一已之私而生出那樣的情愫來?”
“再則二少爺對那個女子動了那樣的心思,必定會影響大計,如此一來,二少爺可對得起夫人?”
容景遇轉過頭冷冷的看著她,卻在看到她滿臉的淚痕後又輕嘆了一口氣道:“該怎麼做我知道,不用你來教我,如今也到了行刑的的時辰了,你去看看書奴吧!”
他的袖袍一揮,儒雅之外自有一股霸氣,冷厲的眉眼裡再不見儒雅,只餘凌厲。
琴奴抹了把淚便退了下去,正在此時,寒燼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道:“二少爺,今日裡有人劫了法場,將書奴姑娘給救走了,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容景遇和琴奴大驚,琴奴歡喜的道:“二少爺,原來你揹著我們做下這樣的事情,方才可把我擔心壞了!”
容景遇苦笑道:“我沒有派人救書奴,救書奴之人用意險惡,容府很快就有麻煩了!”
兩人的眼裡滿是不解,容景遇輕輕搖了遙頭道:“她行事還真是一個狠的,竟是連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以前倒是我小瞧了她的魄力了。”
琴奴輕笑道:“不管是誰救了書奴,只要書奴活著便好。”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在屋子裡踱了一圈後道:“事到如今,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