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路之謙滿頭是汗的道:“皇上,謹相真的是有問題的,那變法之事也是萬萬不能行的。”
“若行了那件事情,必定會引起朝野的動盪,如今我朝已經禁不起那樣的折騰了!”
路之謙的話一落,那些一直還在觀望的大臣倒有半數跪了下去,然後齊聲道:“請皇上三思!”
天順帝一看到這架式龍眸裡有了一抹怒氣,他看著眾臣道:“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聲好了,一時間朝臣也沒有人敢答,只齊聲道:“皇上聖明!”
天順帝站在那裡看了一眼金光閃閃的龍椅,然後緩緩的道:“朝中大臣,平日裡各有打算,各有計謀,像這樣齊心的次數實在是不多啊!謹愛卿,你可有話說?”
明雲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朝臣道:“皇上,微臣認為眾位大人都逼迫之嫌。”
天順帝來了幾分興趣,路之謙怒道:“謹相,你這話是何意?”
天順帝看著她道:“說下去!”
明雲裳單手負在身手,挺起胸膛,然後一字一句的道:“今日裡陸大人先是在朝堂之上陷害微臣,其用意與其說是要鬥倒微臣這個左相,倒不如是想鬥倒皇上!”
“你胡說,本相對皇上忠心耿耿,反觀你,所行之事哪一件不是奸臣所為?”路之謙大聲道。
明雲裳並不理會他,甚至連看他一聲都不曾,只看著天順帝道:“變法之事,朝中大臣一直都不願意為之,此為何?還不是為了一已之私而已!若行變法,首先觸動的就是他們利益,本相問問朝中的大人們,你們哪個人沒有百畝以上的田產?”
朝中大臣一時間寂靜無聲,互看了一眼卻並不說話。
明雲裳滿臉正色的道:“你們今日裡如此齊心協力來陷害本相,阻止皇上變法,說好聽一點是為了整個朝堂上的時局,說難聽一點的卻不過是為了一已之私!”
戶部侍郎張庭玉怒道:“謹相平日裡行事太過狠厲,今日是想以一已之力抨擊所有的朝中大臣嗎?”
明雲裳看了他一眼後渾身正氣的道:“本相所行之事,只對皇上負責和天下蒼生負責,自古以來,忠臣和賢臣都會變般猜忌,本相自提出變法之事,就知道必有一天會面對這樣的事情,但是本相想要問問張大人,你今日裡跪在這大殿之上就沒有一分私心嗎?”
“未曾有,只為我朝的千秋大業考量!”張庭玉摯地有聲的道。
明雲裳冷笑道:“張大人這般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寶應三年春張大人以妹夫陳堅的名義在陽南置下一千畝良田,致使數千百姓流離失所,張大人這樣的做法,也能說是為了我朝的千秋大業嗎?張大人不用急著否認,這裡有張大人和陳堅的協議書,張大人不要說不認識你和陳堅的字,本相的府上可沒有路相府上那樣的能人!”
張庭玉一看到那張紙頓時面以灰白,不敢再說一句話。
天順帝冷冷的道:“張庭玉,你可有話要說?”
“請皇上恕罪,買地之中,朝中大臣一向有之,微臣不是第一例,而買地的那些銀子也是微臣自家的,算不得犯法。”張庭玉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