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依想都不想的答道:“以死明志。”
明雲裳從床上坐起來道:“什麼?”
“以死明志啊!”紅依瞪大一雙眼睛道:“女子當從一而終,既然身子給了最討厭的那個人,那麼必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了,若是活著,也只餘痛苦,還不如死了妥當。”
明雲裳對這個丫環的回答表示無語,白了她一眼後道:“難道除了這個法子就再也沒有合適的法子嗎?只是失了貞節而已,用得著拼死拼活嗎?”
紅依瞪大眼睛道:“我早知道相爺是個極為開明的人,但是卻少了一分女子的心思,雖然本朝民風開放,但是也不至於開放到那種地步!被自己最討厭的人奪了女子最寶貴的東西,還真不如一死了之。這事若是攤在我的頭上,我必定先殺了那個渾蛋,然後再自盡,否則我日後如何面對自己最愛的人?”
明雲裳聞言想哭,她原本以為紅依跟在她的身邊已久,平日裡也沒幾分女子的乖巧溫順,以為她和自己是同道中人,此次聽到紅依的這一副話,她才知道原來在這個世上女子的名節竟是如此重要,她縱然再不在乎也得在乎了。
她忍不住又問道:“若是她的心上人不在乎呢?”
“怎麼可能不在乎?”紅依聽到她這一句話聲音也拔高出了幾分道:“這個世上的男子,就沒有這樣的男子!”
明雲裳咬了咬唇,紅依看她的神色更加不好了,忍不住問道:“相爺,你今日怎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我高興問就問了,你管得著?”明雲裳沒好氣的道。
紅依想到她今早回來不太開心的樣子,心裡也有了幾分猜測出,她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後問道:“相爺,你說的那個女子該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放屁!”明雲裳瞪了她一眼道:“本相是那種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女子嗎?再說了,本相現在是男人!”
紅依伸了伸舌頭道:“相爺說的是,是我胡說八道。”
明雲裳扭過頭不再理她,紅依卻又嘻嘻笑道:“方才相爺問我的最後那個問題,我倒覺得如果這事真發生在相爺身上,世子必定不會在乎。”
明雲裳的眼皮子跳了跳了,眉毛抬了抬看著紅依道:“何以見得?”
紅依似想起了什麼,緩緩的道:“世子是那種最為聰明的男子,他若是愛一個人的話,怕是真不會在乎那女子的那些事情,因為他也曾吃過苦頭,只是這個世上世子只有一個。”
明雲裳雙手抱著腿坐在床上怔了怔,一時間心裡又安定了幾分,紅依微笑道:“相爺平日也不是個為別人人事情而煩惱的人,今日裡又何必為這種事情而想不開呢?依我看,相爺還是藉著這個過年的機會好好和世子處處,你們兩人平日裡都極忙,鮮少有時間能呆在一起,等過了十五,朝堂上的事情怕又有得世子和相爺忙了。”
“世子平日裡不問朝中事,他要忙什麼?”明雲裳有些不解的問道。
紅依撇了撇嘴道:“相爺平日裡是個心細的,只是那些細緻的心思為世子考量的甚少,更是關心他關心的太少了。”
明雲裳聞言想要反駁幾句,可是細細思量她和鬱夢離相處的點點滴滴,兩人之間,終究是他為她想的多,他為她做的多。而她自到京城之後,一直被容景遇折騰頭暈眼花,滿心滿眼都放在朝堂的算計之上,更一直在尋機對付容景遇。
相反,對鬱夢離的關心也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