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的眸光頓時變得一片幽深,他看著明雲裳道:“你的膽子很大。”
明雲裳忙跪倒地道:“微臣的膽子很小,入了朝堂之後,知道除了要辦好皇上的差事之外,還得保住性命,容太傅數次要微臣的命,往後做的事情更是要命,微臣除了說大實話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法子。”
天順帝坐在那裡想了片刻後道:“大年三十是極好的日子,你不要想太多。”
“皇上仁慈。”明雲裳輕聲道:“只是有些事情一直都在那裡,不管皇上是否仁慈都存在。而取人性命的很多時候不是新疾,而是身體裡舊疾,歲月每到一年的這個時候就會更替,但是身體裡的疾病若是割除掉的話,卻會一直還在。”
“你到底想說什麼?”天順帝的眸子裡有了一分寒氣。
明雲裳卻咧嘴一笑道:“微臣想說皇上這段日子為國操勞,雖然一直有太醫在旁伺候,皇上身體也康健,卻也需要保重龍體。”
天順帝明明覺得她前面的話意有所指,後面的就扯到他的身體上去了,他冷著聲道:“君王面前是不能妄言的,你不知道嗎?”
“微臣知道。”明雲裳輕聲道:“所以微臣才不敢胡說。”
天順帝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直勾勾的看著她道:“說來還真是巧事,昨日裡容景遇也是這麼對朕說的,你和他倒是很有默契。”
明雲裳的心裡微緊,卻咧嘴一笑道:“皇上說的甚是!”
天順帝輕哼了一聲後道:“那麼你來告訴朕,朕又該信誰的話?”
明雲裳微笑道:“皇上英明,自能分辨對錯。”
天順帝看了她一眼後道:“以前朕瞧著你是新科的官員,怕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如何應付,如今才知你和容景遇就是同一類人,全是人精。”
明雲裳聽到天順帝的話心裡一片緊張,輕聲問道:“微臣可以理解為皇上在誇微臣嗎?”
天順帝聞言又看了她一眼後道:“你倒是很會順竿爬!”
明雲裳只是陪笑,天順帝卻又道:“其實要識破容景遇的心思朕覺得極難,可是朕卻覺得要識破你的心思相對容易一些,畢竟只需將你的衣服除下便知道你是男是女,是不是真的謹夜風。”
明雲裳咬著唇道:“世人云,守得罪小人也勿得罪女人,微臣倒覺得是寧得罪小人和女人,也不能得罪容太傅,聖上竟也信他的胡話!”
天順帝的眸子裡有了一分笑意道:“你倒也是個有趣的!”
明雲裳看著天順帝道:“皇上若是真的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微臣把衣服脫了便是,也好過皇上的百般猜疑,在刑部脫衣會被人看不起,在御書房裡卻無妨。”她的話一說完,竟真的去解衣服上的結。
她就知道那一次的事情容景遇在天順帝的心裡埋下了伏筆,往後的時光,只要她有一點點其它的異動,天順帝的心裡都會起疑,與其步步被動挨打,倒不如主動化解。
天順帝含著笑看著她的舉動,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頓時一驚,天順帝看著她纖細秀美的手道:“這雙手還真像是大家閨秀的手。”
明雲裳沒料到天順帝竟有這樣的舉動,就算她再淡定,此時也有些急了,天順帝該不會真的想脫她的衣服吧?要是如此,這一次就玩大發了!
她抬眸看著天順帝,欲將手抽回。
天順帝卻不允,將她的手拉的更緊了一些道:“你也很香,不像其它的男子那般有濁氣。”說罷,他竟又湊到明雲裳的脖頸間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