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幾日一直相安無事,一路上也平靜無波。
只是明雲裳和鬱夢離除了那些明面上的客套話之外,也沒有再說其它的話。
只是天寒地凍,縱然馬車的車輪上已經裝上了鏈條,馬腳上也綁上了防寒的套子,卻還是有幾輛裝銀子的馬車陷進了路邊的坑裡,馬匹也凍傷了幾匹。
而越是往南走,天氣也顯得愈發的溼潤了起來。
因為那一分溼潤,倒也更加顯得天氣寒冷了起來,鬱夢離大部分時間都是躲在車廂裡,就連用膳也未曾下馬車。
他是眾所周知的病秧子,明雲裳也知他體內有寒毒,於是路上也曾問過他是否要休息,都被他否決了。
他只說不能拖累謹相賑災,那模樣倒有幾分大義凜然之感。
明雲裳心裡卻忍不住暗暗好笑,這一群演戲的高手全撞在一起了,局面也就更加的多樣化了。
若不是極為熟悉的人,又有幾人能猜透他們的心思。
如此又走了兩日,那些被凍傷的馬匹也到鄰近的州縣去換過了。
明雲裳如今官位極高,又得了聖詣,更有五百鐵騎護衛,倒也顯得極為張揚。
通常情況下,經過的那些州縣的官員都會前來相迎。
明雲裳卻乾脆擺出一副青天老爺的模樣來,不拿各州縣的一針一線,對那些趁機拉關係的官員盡數拒之門外。
這一日已走到南北交界的地方,蒼瀾國的南北是以淮水為界,左邊是北方,右邊是南方。
而淮水素來是以險要著稱,那裡的地界先有高山相護,再有河流相掩,中間只有一條約六尺見方的小橋連通。
而那裡又因為近年有一股匪徒糾集在那裡,仗著險要的地勢趁火打劫。
明雲裳知道她如今身邊帶著一百萬兩銀子怕是早已引得那夥人的注意,所以在經過那個地方時自更加小心翼翼。
她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大山,再看了看依山腳而建的小道,眸子裡有了一分笑意。
她極為淡定的吩咐起周圍的軍士道:“小心有劫匪,我先去前面看看!”
鬱夢離也從馬車裡探出頭來道:“謹相小心一些。”
明雲裳的嘴角微勾道:“世子不用太過擔心,我心裡有數,這些個毛賊,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鬱夢離輕嘆一口氣後道:“自古強龍不壓地頭蛇,謹相小心一些總歸是好的。”
明雲裳淡淡的道:“我知道的,這樣好了,我帶我的近侍去前面探路,這邊的事情就有勞世子坐鎮了。”qqne
鬱夢離輕聲道:“如此安排最是妥當!”
明雲裳不再說話,躍上馬揹帶著莫揚就要往前走。
秦解語也要跟來,明雲裳看他一眼道:“你就留在這裡照顧世子吧,有莫揚陪著我,想來也不會有事。”
秦解語看了莫揚一眼,眼裡滿是不屑。
明雲裳一走,他便也朝前走了一大步,明雲裳勒住馬,扭過頭皺眉看著他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秦解語淡淡的道:“我曾說過,我日後不會離開你半步。”
“你也曾說過,要殺了某人為我出氣。”明雲裳含著笑著,只是一雙眼睛裡透著一分清冷。
這一次倒也不是她任性,而是銀子都在這裡,她這個探路的倒也不會有太多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