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一想,心裡又燃起了無限鬥志,先是奔回了府裡命人準備了一些禮物,第二日一早就去了謹夜等明雲裳。
只是明雲裳上朝去了,時近中午人還未歸。
她等得久了,也覺得有些餓了,門房又不讓她進府等候。
她本是賠罪的也不敢強行進去,便決定先到落日樓裡用午膳。
落日樓裡有她長年的包房,開啟窗戶便能看到長年繁華的無陋大街,大街上人來人往。
她憑窗而立,這間房間是背風的,冬日寒陽的光茫照了進來,雖然依舊有三分寒意,她卻最是喜歡站在上面看下面的熱鬧。
侍女替她將披風披上,她輕聲問道:“採玉,你說他還會不會生我的氣?”
她以往的眼睛多是飛揚跋扈的色彩,此時如寶石一般的眸子裡也有三分憂鬱。
侍女採玉答道:“郡主雖然只有郡主之身,卻是不折不扣的公主,又是皇上的親妹妹,更兼公主容貌出眾,才情無雙。”
“這京城裡想娶公主之人有如過江之鯽,謹相是聰明人,在京中又無根基,奴婢覺得她此時裝做生氣,不過是以退為近而已。”
“公主這般高貴都拉下身段來向她道歉,她自然會借這個臺階下的,公主不必擔憂。”
婷韻聞言輕嘆一口氣道:“這京中男子的脾性我自認是摸得清幾分的,但是在遇到她之後,我卻覺得一切都錯了。”
“她自有一身風流之氣,如珠似玉,我心裡歡喜。”
“本來也不會有那樣的想,可是卻偏偏錯聽了了容景遇的鬼話。”
“我惹得他生了大氣,他雖然生氣,卻也並不宣揚此事,倒還有幾分君子之風,我就更加喜歡他了。”
“只是她那性子完全不同於一般的男子,似柔卻剛,我難以窺其心事,心裡終是忐忑不安。”
“郡主就不要太過擔心了。”採玉忙勸道:“那個謹相也太過份了些,竟讓公主如此為她操心,這隻怕是她前世積來的福氣。”
婷韻又嘆了一口氣,採玉看著婷韻道:“等用完午膳之後,奴婢便陪郡主去謹府,她若是再不知進退,奴婢便好生修理她!打到她同意為止!”
這是以前婷韻處理事情的法子。
此時聽採玉這麼一說忙斥道:“你敢!她是堂堂一國之相又豈容你無理!再說了,日後誰敢傷她一根毫毛,我就跟誰沒完!”
採玉聞言忙伸了伸舌頭,婷韻卻已笑了起來,既擔心一會見到明雲裳會有些尷尬,又怕回去之後見不到她。
她正打算轉身,卻見一頂硃紅的的轎子從街角過來,她認得那頂轎子是明雲裳的。
她心裡一時間滿是歡喜,忙讓採玉幫忙整理額際的亂髮,然後打算從樓裡下去半路將明雲裳攔下。
只是她的發還沒完全整理好,便見到明雲裳的轎子停下,明雲裳從轎子裡走了出來。
她以為明雲裳看到了她,心裡頓時滿是歡喜,忙將手伸出去打招呼,只是明雲裳卻並未朝她看來,而是扎進了人群。
婷韻心裡好生奇怪,一時間又有些失落,站在她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明雲裳是朝一個身著布衣的女子奔去,她輕輕的咬上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