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些之後,容景遇的心裡倒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她並沒有死。
只是他轉念又有些發愁,謹夜風那樣的人還好擺弄,若是真的由她扮成了謹夜風,麻煩才真的大。
她的性子,他也見識過了,算是智勇雙全,平日裡行事還有異於常人。
只是不管她有多麼的聰明,卻終究不是真正的謹夜風。
這一點對她而言不是致命傷,只要揭穿了她的真面目,這一齣戲她也就唱不下去了。
容景遇知道她是恨毒了他,她若是真的得到了天順帝的寵愛,必定不會放過他,他不會允許她做出任何威脅到他的事情來。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殺機驟出,心裡驟然有些婉惜,卻也終是理智佔了上風。
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他早已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絕不允許有任何一分危險在他的計劃內出現!
琴奴見他面色變幻莫測,想起一事,又小心翼翼的道:“二少爺,只怕還有一些麻煩事,戰天南今日也進了京。”
容景遇淡淡的道:“他那日從我的手裡逃脫之後,我就知道他遲早會回來。”
“不過他倒不用過份擔心,對他而言,我擒他之事,以及這一次險些命喪我的手中之事,對他而言都是恥辱。”
“他又沒有證據,依著他的性子,必不會對任何人提及。”
琴奴看了他一眼後道:“就算他不會對任何人提及,卻是已經知道了二少爺的身份,又和二少爺不和。”
“如此一來,京中局面更加複雜,二少爺原本就有極大的阻力,再加上他,怕是會更加的麻煩。”
容景遇淡淡的道:“戰天南說到底也只是一個粗人,我倒也不懼他,怕只怕他和北王結成一派,到時候就難對付了。”
琴奴聞言卻微笑道:“二少爺說起這件事情,想來已有應對之策了。”
容景遇卻只是淡淡一笑道:“不慌,這些事情一件一件來處理就好。”
鬱夢離的確如約,第二天傍晚,便又從明雲裳的床底下鑽了出來。
有了昨夜的事情,屋子裡的人雖然有些緊張,卻已沒有昨夜裡劍拔弩張的情況。
秦解語冷冷的看著他,這一次他並沒有先放貓,而是從容淡定的爬了出來。
他一襲淡藍色的儒雅衣裳,極為簡單的款式,穿在他的身上卻極為優雅。仟千仦哾
他出來的時候,輕輕撣了一下衣裾上的灰塵,一頭墨髮只用絲帶隨意的綁著灑在腦後,說不盡的風流之色。
明雲裳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從床底下鑽出來還能如此從容自若。
而那出塵的神采,她也暗暗生驚,暗歎這男子的確有當妖孽的潛質,沒有半分勾引人的心思,卻能在不知不覺中將人的心魂勾走。
她頓時有些明白了有關於一些鬱夢離的傳說,如果鬱夢離和眼前的男子一樣美的話,說他是天煞孤星,她也信了。
原因很簡單,這樣的一個男子,不管是男是女看到他,怕是都沒有免役力,他在街上走上一圈,怕是都會引起巨大的騷亂。
秦解語的劍還是出了鞘,不客氣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次他沒有躲,只是望著秦解語淡然而笑,秦解語原本是極出眾的,對他也存了幾分意見,卻在見到他的笑容之後也愣了一下。